了兩個月,後來天天在外頭喝酒聽曲,二姨太也管不住。原本說灼顏肚子越發大了,準備正月裡讓她正式過門,結果不知怎得,昨晚二爺徹夜未歸,今早二姨太派出去尋人才發現,二爺已被人……打死了。”
“打死了?”出岫簡直難以置信:“他是雲府的二公子,誰敢打死他?”
竹影搖了搖頭:“聽說是二爺在外花天酒地,被人發覺受閹刑一事。二爺受不得羞辱,發了脾氣動起手來……至於究竟是被誰打死的,如今還在查。”
“啪嗒”一聲,出岫手中的錦盒掉落,夜光花粉散落一地,又飛揚濺起在她裙裾之上。可她卻渾然不覺,似哭似笑地嘆道:“蒼天有眼,惡有惡報,他到底還是死了!”
出岫說著竟有些激動起來,再道:“他終於死了!侯爺……在天之靈,真的可以安息了……”
沈予見出岫情緒不好,連忙上前握住她一隻手臂,亟亟安撫:“你別太激動,先穩住心神……”
話還未說完,只見淡心也匆匆跑進來:“夫人!金露堂傳話過來,灼顏瘋了。”她頓了頓,再補充一句:“這次是真的瘋了。”
第102章:撥雲見日真相白(一)
雲起死了,灼顏瘋了?接連傳來的兩個訊息,令出岫不知該是悲是喜。若說悲,這分明是害死雲辭的兇手罪有應得;若說喜,她又並不覺得痛快淋漓,反而有一種……心悸?
出岫平復了一下情緒,覺得腦袋有些昏沉,沈予感到她的踉蹌,不禁緊了緊握住她玉臂的那隻手。
出岫知道沈予擔心自己,看向他道:“我沒事。”言罷深深吸了口氣,再問竹影:“太夫人眼下知道嗎?”
竹影點頭:“已派淺韻去稟報了。”
出岫低眉想了想:“雲起即便死了,也是雲府的二爺;灼顏即便瘋了,懷的也是二房的孩子。吩咐下去,好生照看她,不得有失!”
“你說,灼顏會不會是裝瘋的?是她想要逃出去的把戲?”沈予仍舊有些疑慮,不能相信灼顏會無故瘋癲。
“也許是壞事做的太多,如今撞了鬼。”出岫已恢復平靜,面無表情回道。
沈予還是不能放心:“我去金露堂瞧瞧,至少也要弄清楚灼顏是真瘋還是假瘋,省得她再出什麼鬼主意害你。”
出岫有些不安,見沈予抬步欲走,連忙拽住他的衣袖:“小侯爺,你當心。”
沈予目光落在她的柔荑之上,伸手輕輕握住,又從自己衣袖上拂開:“你擔心我什麼?”那目光與話語,似能軟出一泓水來。
出岫啞然,見他還握著自己的手,連忙從中抽出來,沒有做聲。
沈予笑了:“我是醫者,又會武,你還擔心灼顏能傷了我不成?”他終究沒有逼得她太緊,只輕聲安撫,便轉身往垂花拱門處走,打算去金露堂一探究竟。
出岫忽然生出一種不安的情緒來,呆立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淡心瞧見地上灑了一堆白白綠綠的粉末,她不知是價值千金的夜光花粉,連忙喚來小丫鬟們收拾了。
自雲辭死後,出岫一直穿白衣,簡潔樸素,也有幾件料子極為昂貴,但總歸都是白色。這夜光花粉亦發白,方才出岫失手掉在地上時,也多少濺到了她裙襬之上,只是淡心今日神色怪怪的沒有發現,出岫更沒心思顧著換衣裳。
如此過了一個多時辰,沈予才匆匆返回知言軒,篤定地道:“我看灼顏的瘋癲之症不似假裝。難道她是聽聞雲起之死,傷心過度乃至失常?”
這一回,出岫反而不信她是真瘋癲:“灼顏這人,你看她對雲起有幾分真心?”
“反正沒有我對你真。”沈予半真半假地道。
出岫哪裡還有心思與他玩笑,嘆道:“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灼顏她品行如何暫且不論,但她絕不會因為一個男人的死而瘋癲失常。”
出岫想了想,篤定道:“灼顏與雲起的結合,更像兩個各有所圖的人,互相利用走到一起,哪裡像是真情真愛?”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了。”沈予蹙眉附和:“難道是她裝得太像?竟連我也騙過去了?”
出岫聞言越發憂慮:“眼下關鍵不是她真瘋假瘋,而是她的意圖所在。若她只是想要伺機逃出雲府,那還好說;只怕她是藉著瘋癲之機,再生事端。”
沈予連連贊同:“你說得沒錯。晗初,如今你能力越強,越發像離信侯夫人了。”說到此處,他的墨黑瀲眸忽而一黯,又添上一句:“我也……更加配不上你了。”
“這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