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怎麼不怪我?”
“我阿瑪跟我哥,都是有主見的大男人,是對是錯他們自己應該能分辨,幹嗎非聽您的?”
“我懂格格的意思,格格是說,既然聽了我的,一切後果都應該自己承擔。”
“難道不是,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兒。”
“格格大概沒懂我的意思,我倒不是怕承擔什麼,一家人,我只是怕給他們招來罵名,而且我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賈姑娘,我阿瑪是位和碩王,我哥是多羅貝勒,我則是位和碩格格,尤其先皇帝叫我阿瑪一聲六叔,我哥哥又執掌京畿禁衛,聖眷不可謂不隆,皇家的恩典也不可謂不大,要榮華有榮華,要富貴有富貴,還求什麼?”
“格格,你的意思我懂了。”
“賈姑娘,都是一家人,我才直言。”
格格又道:“現在讓我阿瑪跟我哥哥回頭,應該還來得及。”
“我沒有把握,人沒有不貪的,這種事,回頭難。”
“告訴我阿瑪跟我哥哥利害。”
“我會說,可是恐怕說服力不大,因為用榮華寶貴打動他們兩位的,是我。”
“就是因為這樣,我認為您的說辭才具有說服力。”
賈姑娘微一搖頭,還待再說。
紀翠道:“那,我來勸說我阿瑪跟我哥哥。”
賈姑娘忙搖頭:“格格最好別勸說。”
“為什麼?”
“要是格格去勸說,王爺那兒我不知道會怎麼樣,貝勒爺那兒他一定不會聽格格的。”
“那他是動意氣,根本不配稱為男子漢,大丈夫。”
“貝勒爺的脾氣,格格是知道的。”
“當然知道,這一陣子他很不滿意我,所以他會動意氣,絕對不會聽我的,我說得阿瑪回頭之後,再請阿瑪說他。”
“格格,老實說,真那麼一來,我就又擔心別的了。”
“您又擔心什麼別的。”
“萬一鰲拜真成了事,他跟王爺,貝勒爺之間,豈不成了仇,他會輕易放過‘肅王府’麼?”
“我哥哥統領禁衛各營,怕他一個鰲拜。”
“格格,到那時候,要是鰲拜想對付貝勒爺,一定會先解除他執掌京畿禁衛的大權——”
“叫我哥哥不要交出執掌禁衛各營之權。”
“到那個時候,要是貝勒爺不聽話,很可能就會落個‘抗旨’的罪名。”
“抗首,鰲拜他憑什麼下旨。”
“格格,到了那時候,咱們不能不面對現實啊!”
“照這麼說,‘肅王府’現在是進退兩難了——”
“事由我起,所以我才煩啊。”
“那唯一的辦法就是希望鰲拜別成事了,到了那時候,他自己是個罪犯,自身都難保了,還有什麼工夫跟別人計較?”
“格格說的對,這是唯一救‘肅王府’的辦法。”
“所以,我把那把匕道還給了李豪,讓他去勸王,讓他去對抗鰲拜,並沒有錯,是不?”
賈姑娘她不能不承認,只得道:“是的,格格沒有錯,可是——”
她住口不言,沒說下去。
“可是什麼?”紀翠問。
“格格啊!”賈姑娘道:“那也得勸王爺跟貝勒爺及早回頭,取得當今的寬恕,不然只怕到時候當今也饒不了王爺跟貝勒爺啊。”
紀翠呆了一呆,道:“這倒是——”
賈姑娘道:“一念之差,如災惹禍,都怪我。”
“您也別再自責了,真說起來您也是為我阿瑪跟我哥好——”
“格格就別再安慰我了……。”
“說來說去,總得要我阿瑪跟我哥哥先回頭。”
“對,難就難在這兒”
“為了‘肅王府’,就算再難,也得想辦法讓我阿瑪跟我哥哥聽咱們的。”
賈姑娘目光一凝:“格格,要是王爺跟貝勒爺執意不聽呢?”
“那——”
紀翠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賈姑娘也沒等紀翠說什麼,道:“要是真那樣,與其獲罪害了‘肅王府’,不如寧落千古罵名,還能得點實惠,格格說是不是?”
假如把賈姑娘前後說的話對照一下,就可知道她心裡有多麼矛盾了。
紀翠道:“您真這麼想麼?”
賈姑娘道:“我要是不這麼想,那就是寧死也不落千古罵名了,可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