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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人問道。

“回王爺,得手了。”來人躬身一禮,面無表情,甚是寧靜。

“沒有遇到任何困難?”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書,眉頭有些微蹙。

“回王爺,沒有。”

“……好,你下去吧。”

古樸的房間裡,雲清摘下了黑色的帽子,一頭錦鍛般的青絲傾洩而下。她慢慢的褪去了一身的夜行衣,走到鏡前,機械的梳理著一頭及腰的秀髮。

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白璧無瑕。

她望著“她”,久久的出神。繼爾,伸出纖纖素手,輕撫著鏡中的那個模糊而又熟悉的容顏,低低的喚著:“娘……”

遊離之際,只聽房門“咣噹”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門口已然站立一人——平南王,慕容風。

剎那間,兩個人都怔住了。

雲清在這王府,已然呆了十年。而十年裡,她一直都是以男裝示人。久而久之,人們早已習慣了“她”是個男人。也許慕容風也已經忘記,自己當初從街上撿回來的那個小孩兒,究竟是男還是女了。

可是現在……她一頭烏絲直垂腰際,白色的裹胸下,是若隱若現的兩團高聳。紗裙之上,是盈手一握的纖腰;裙下,是兩條修長的玉腿……

“那個,沒打擾你吧。”慕容風尷尬的咳了一下,便把頭轉向別處。

他不是未經風月,也不是沒見過美人。以他的樣貌地位,身邊圍繞的女子早已數不勝數。可面對這個人,他有些意外,更不能等而視之。且不論她究竟是男是女,單憑十年的跟隨,出生入死,鞍前馬後,他總不能平白的唐突了她。

雲清發現了自己的“異常”,她慌亂的扯過一件羅衣,手忙腳亂的裹著自己。差不多了,才低身行了一禮。

“王爺。”聲音有些走調。

慕容風擒著一張紙,頓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將紙鋪於案上,展開,是一幅畫像。畫中之人三十多歲,劍眉醒目,一臉的英氣,看著,有些面熟。

“他?”雲清有些驚訝。

慕容風點點頭,找了把椅子坐下,道:“此人名曰蕭漠然,是西越鎮國大將軍。沙場上人稱‘鐵騎將軍’,所到之外,所向披靡。之前本王未與你說明,是怕你有芥蒂,況且西越與北齊也並無爭端。此番派你前去,未想真的要了他的性命,只是想試探一下,可沒料到,居然如此輕易的就得手了。所以特拿來畫像與你一瞧,雲副將,你看看,是不是此人。”

雲清仔細的看過,輕輕的點點頭,又搖搖頭,面目沒錯,可有些地方,總感覺對不上。

正瞧著,就見慕容風的目光,從案上平移了一下,然後,落在前方,尷尬的咳了一聲,就彷彿不知眼睛要往哪裡放一般,左邊轉了一下,右邊又轉了一下。

一低頭,雲清巴不得從地上找條縫隙鑽進去。剛才衣服裹得松,此番一動,已是山門大開,兩座山峰,隔著薄霧,呼之欲出。

她背轉身去,將衣服緊了又緊,腰帶繫了又系。折騰齊整了,臉也紅了。只顧低下頭來,默默的看畫。

看得仔細了,也就發現問題了。她指著畫像,看向慕容風,道:“王爺,恐怕屬下真的殺錯人了。”

指尖之外,是一支海棠。

他竟然在頸間刺了一支海棠?

“故意的。”慕容風輕道:“我們中計了。”

……

窗戶沒關,夜風吹過。空氣中,又散滿了花的清香。雲清貪戀的吸了兩下,還是西府海棠。

案上的紙隨風起舞。紙上的花朵,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飛來蕩去。雲清伸出手,想把它握在手中。紙又飄回到案上,花也跟著落回到紙裡。沒抓住,但她鬆了一口氣。

一枚絲帕悄然落地,雲清俯下身,趕忙將它拾了起來。拍了又拍,撫了又撫,寶貝一樣的展開。上等的江南緙絲,白經彩緯,花紋透出,如雕鏤一般,活靈活現。帕子的右下腳,又見海棠。粉色的花瓣,就像它的主人,十七年前,那個站在海棠樹下盛開的女子。

應該,只是巧合吧……

這一夜,星光燦爛;這一夜,明月高懸;這一夜,空氣中始終彌散著海棠花的清香。可她還是做夢了,那個重複了無數次的,一般只會在雨夜出現的夢,夢中,她頭上澆著大雨,靠在母親懷裡,頂著電閃雷鳴,再一次跳下了那個萬丈深淵。

……

醒來的時候,雲清有些頭疼。反覆的惡夢,折磨得她沒睡多久。直到坐了起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