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地,就收多少部,那裡管你有多少地在東鎮,多少地在西鎮,反正他們只認一個字!錢!
“老爺,我算了一下,若是咱們松門嶺東鎮的人按照稅務所說的那個人在那稅在那的法子,咱們東鎮的人得比往年多交200多塊,這些稅是交給熱河的,必竟咱們的地是在那,種地交稅天經地意,若是隻交這一年大家還受得了,若是長此以往下去,可就沒有了辦法。咱們大門大戶的還撐得住,只是這住在東鎮的小戶人家,恐怕根本就撐不下去,聽說有幾戶人都跑到西鎮去住了,他們家業小,說走就走了,咱們可沒辦法啊!。”
一旁站在那裡拿著賬本算盤算了半天的王家的賬房先生彎著腰開口說到,這幾天因為這個錦州稅務所的人在東鎮收雙稅的事,已經讓東鎮的人哀聲冤道,有幾戶人家為了避稅都逃到了半街之隔的西鎮,可是王家顯然不可能像他們這般輕鬆的逃到西鎮去。
“王老爺,我聽說人們說西北軍說過,西北軍奉養來自民眾稅賦,因而民眾之利即為西北軍之利,任何在西北納稅之人均受西北軍保護。不若我們看看能不能讓人把事情和西北軍說一下,王家可是有向西北交稅,想來西北軍也無從推卻不是。”
一直作為旁聽者的武安臣恰到好處的開口說道,武安臣知道王家絕對不會接受交雙稅的事實,王家絕對不會放棄任何可以拒交雙稅的機會,現在就看他們的選擇了。
“西北軍!嗯!這個主意好,武先生果然不愧是大城市洋學堂裡出來的,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原本是滿面愁容的王建吉聽到武安臣的提意之後,心下立即活絡開了,一直以來鎮子上奉軍在西北軍面前就像孫子一樣,生怕惹到了西北軍,若是這西北軍願意為自己出頭,這連奉軍都不敢招惹的西北軍,那稅務所怎麼可能還敢強行索稅!
“嗯!凌於,看看讓院裡殺一頭豬給駐在二十家子的西北軍送去,這驚蟄剛過二十來天,按慣例是慰勞駐軍的時候了,順便把這事透給他們一下,先探探他們的口氣。”
感覺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王建吉吸了口旱菸猶豫了數秒後開口對自己的長子交待道,殺一頭豬對於向來以吝嗇出名的王建吉而言已經是下了血本了,雖說知道免不了,但是還是讓王建吉忍不住心裡一陣肉痛。
“成了!”
聽到王建吉交待大少爺殺頭豬給二十家子的西北軍送去,在這松門嶺王家當了三個月的西席的武安臣知道自己基本上算是完成了部裡交待的任務的前半部分了,剩下的就看這遼寧人能不能配合一二了。
“記著一定要挑頭肥豬,這次咱們是有求於人家,別記人家覺得咱們的禮輕了!”
看到兒子這就要出去王建吉忍著心痛之意開口特意交待到,就是當年王凌於結婚的時候,殺豬行禮時,王建吉都沒捨得殺肥豬,這次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是沒什麼辦法,王建吉恐怕也不會如此下這麼大的血本。
“那個建昌啊!這是咱們王家一大家子的事情,建昌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你的店裡不是存著不少酒嘛!你看看要然你也讓人帶著幾壇,要不然空蕩蕩拿頭豬過去勞軍,也太空落了不是。”
看著一旁坐在那裡的小弟王建吉開口說道,雖說自己是這王家的家長,可是這什麼出錢的事都不能都輪到自己身不是,別人自然也不能落下來,
“哎!我知道了!”
原本還在心裡驚訝於大哥這次竟然如此痛快要殺頭豬勞軍的王建昌,一聽到大哥的話後,立即明白了為什麼之前他說的那麼痛快,苦笑著應了下來,王建昌知道這才是自己的那個大哥,絕對不能吃一丁點兒虧,自己吃虧一定得讓別人跟著一起吃虧才行。
三個鐘頭多以後心情不錯的武安臣走便輕鬆走出了王家大院,然後悠然自得哼著小曲的朝西鎮走去,直接進了西鎮自己常去的那家酒館走點,點了兩個小菜要了二兩酒,和以往一樣喝著閒酒解著悶,臨了吃完酒後和以往一樣付賬走人,只不過並沒有人注意到武安臣在付賬時和錢一起塞過去的一張細小的紙條。
西北邊防軍卓索圖盟獨立守備團是西北邊防軍組建的十三個獨立地方守備團之一,卓索圖盟獨立守備團的防區包括綏東、阜新、凌源、朝陽,卓索圖盟獨立守備團採用西北邊防軍所慣用的大團制每團兵力接近四千人,和西北邊防軍野戰部隊相比,這支建軍不過只有一個半月的卓索圖盟團,和西北三區的其它各個守備團一樣,除了一百多名年青的軍官和三百多名士官之外,其它大都是在熱河招募的新兵,其中甚至還混雜著一些前毅軍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