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伴著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一個男人頂著風雪離開了破落的住宅樓,在即將離開前,他回頭看了眼三樓那扇亮著燈光的視窗。
“別以我真的不敢殺你!”
面色陰狠的男人話聲未落就把槍頂的陳默然的前額。
陳默然冷冷的輕抬眼簾,看了一下自己的“合夥人”,或許應該叫老闆才更準確。
“機器隨便拉個癟三就能操作。但殺了我!誰給你製版!誰給你配墨!”
面色陰狠的男人聽到陳默然的話,嘴角不停的抽搐著,拿著槍的手不可察覺的顫抖著,在數秒內他的心頭閃過了無數個念頭,殺了他!殺了他……儘管在內心不斷對自己重複著這句話。
扣著扳機的食指輕輕用力時,使終放在大衣口袋內的左手摸著一張紙,凸凹的印刷質感、硬挺的手感,終於他把槍放了下來,看著眼前沒有一絲懼色的陳默然,殺了他的確有些不值。在陳默然的眼中,他看不到一絲的恐懼,這樣的威脅對他並沒有任何意義。
“別忘了現在我已經有了幾千萬!當初我不過只花了幾百萬!”
看著陳默然,男人似乎在用這些話說服著自己擺動扳機。
陳默然搖搖頭,輕輕的用手指將頂在額頭的槍推到一邊。
“人都是有貪心的!你要的遠遠不止幾千萬!你想要更多!”
貪心,如果不是貪心在做怪,自己會幹這一行嗎?顯然不會,自己為什麼冒著風險找這個人,還不是因為貪心,自己貪他比自己還貪,只要他貪心,他就不會殺自己。
“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陳默然淡淡的一笑,似乎先前腳踏鬼門關的人並不是自己。
“至少在你沒掙到足夠的錢之前,你不會!”
“你知道就好!”
面色冷酷的男人腔調中依然沒有多少感情,又仔細看了一下陳默然,這個男人和三年前來找自己時,並沒有什麼兩樣,唯一的不同就是三年前他的眼中滿是絕望,而現在卻是如死一般的平靜。
在轉身離開時,他像想起什麼一樣,從腰間取出手槍塞到陳默然的手中。
“你跟車走!我帶印版走另一條路!最近風聲緊,你也小心點!如果那兩人……你知道怎麼做!”
“我早都說過,我是不會殺人的!”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陳默然還是把槍接了過來,人無殺人心,但必須要有自保心。一下樓,陳默然便跳上了樓下的那輛華菱星凱馬,18米長的半掛上裝著兩個集裝箱。
“走吧!”
躺在卡車後下層臥鋪的陳默然對駕駛員吩咐了一句,卡車是從物流公司租來的。在中國的高速公路上隨時都可以看到15米、18米甚至更長的半掛車,這些半掛卡車是現代中國物流運輸的核心。一般情況下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這些半掛車。
卡車上高速後,開車的貨車司機看了眼睡在鋪位的“貨主”,從他上車到現在差不多一個小時了,可只聽到他說了那麼一句“走吧!”,似乎所有人都欠他幾百萬似的,見貨主是這副模樣,車上的兩個司機也不敢大聲說話,生怕的一個不小心惹到貨主,回頭投訴到公司。
“錢!”
閉著眼睛的陳默然再次浮現出這個字,錢幾乎是自己活了30年唯一的追求,這個社會對人的承認基於金錢,錢是衡量一個人是否成功的根本,為了得到那些花花綠綠的鈔票,男人可以放棄自己的尊嚴、面子,女人可以貢獻出自己的**,總之人們願意付出一切。
無論是庸俗也好,墮落也罷!反正追求金錢幾乎是現代人活著的唯一動力。也是自己現在唯一的追求。
輕嘆一口氣,陳默然從錢包內翻出一張百紙紙幣,凹版印刷的頭像形象逼真、傳神,凹凸感很強,細膩的紋路清晰乾淨,拿著鈔票用力抖動、手指輕彈或兩手一張一弛輕輕對稱拉動,能聽到清脆響亮的聲音,迎光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具有一定立體感的水印。
無論怎麼看,至少在表面上,這張鈔票是真鈔,和每一個人手中的百元鈔票並沒有多少區別。
但……看著這張開頭為MR的05版百元鈔,陳默然知道這張鈔票是假鈔!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這張鈔票是自己印的,它完全可以騙過銀行驗鈔機更沒有一點問題。
每個人錢包裡的鈔票的所有特徵幾乎都是為了防止被複制、仿造而設計的。凹印、水印、嵌入金屬線、全息圖、變色油墨、僅在紫外燈下可見的熒光墨等等,防偽技術讓偽造變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