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三十六年一月十日上午五點之前,一架大型客機,美製C-54運輸機,在六架國防海軍F6丁型戰鬥機的護航下,在特魯克機場著陸,這是自共和十二年,中日媾和條約簽定,中國獲得特魯克島之後,第一架降落於此的美國飛機。
機上坐的是斯普魯恩斯和其他隨行美軍指揮軍官,他們之所以來到這裡,是參加一次“新高峰行動”,一次和中國太平洋戰區指揮官之間會議的代號,它是中美兩國首腦在開羅會議期間的商討後,在兩國首腦共同推動下促成了。
當斯普魯恩斯的身影出現在機艙門口的時候,太平洋戰區司令官,國防海軍太平洋艦隊司令官陳紹寬和其它戰區陸海空軍高階將領齊集機場迎接。相機的聚光燈對準他們,電影機的鏡頭對準兩國將星。
在斯普魯恩斯剛走下扶梯的第一時間,同樣身為海軍上將陳紹寬便主動微笑著的衝其行了個軍禮。
“歡迎您的到來,上將閣下!”
踏上這片土地的斯普魯恩斯幾乎是而帶異色的回應著這個軍禮,但隨之笑容代替了先前的異狀。
“向你致敬,上將閣下!”
站於特魯克機場,望著瀉湖中林立的中國戰艦,斯普魯恩斯的表情顯得有些複雜,他清楚的知道,六年前,從這裡駛出的戰艦,幾乎徹底毀滅了美國海軍,令美國海軍一夜間倒退至老羅斯福的時代。
陳紹寬的笑容、斯普魯恩斯臉上的異色,所有的這一切,都如實的被電影機所記錄,尤其是在兩人互相行著軍禮時,相機的閃光燈幾乎掩過了太陽的光芒。
“這一刻,西太平洋海軍上將與東太平洋海軍上將之間的軍禮,將改變整個太平洋的歷史!”
隨行的美國新聞記者,在拍下這張照片之後,幾乎立刻在記事本上記下了這麼一段話。
十三個小時後,在特魯克基地作戰會議室內的氣氛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歡迎宴會上的那份融洽,鋪著國防綠色桌布的長桌旁兩國高階將領端坐著,而的陳紹寬和斯普魯恩斯兩人更是直視著對方,雙方的臉上已經全不見初次見面時的笑容。
“你們必須要明白,塞班島,是我們的最後底線!”
直視著斯普魯恩斯,陳紹寬厲聲道出話來。
“上將閣下,我希望你明白一點,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打到東京去!”
斯普魯恩斯聲音不大,但卻透著不容質疑之味,他看著眼前的陳紹寬,又補充了一句。
“我們必須到東京絞死福井川,就像你們絞死朱加什維利一樣!像殺死野狗一樣的,絞死他!”
說出這話時,斯普魯恩斯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直接指揮夏維夷之戰的斯普魯恩斯親眼看到那些的從萬人坑中挖出的骸骨,那些遺骨中不乏兒童,甚至於幼兒,在火奴奴魯數十萬美國人慘死日軍屠刀下同。對於任何一個美**人,尤其是海軍軍人而言,這無疑是的永無法洗去的奇恥大辱。
一定要讓該死的日本人付出代價!
這是斯普魯恩斯和每一個美國人的夢想!更是美**人寄於心間的夢想!只能打到日本本土,血洗日本方能一雪火奴奴魯奇恥。
為了實現這個夢想,斯普魯恩斯從西海岸打到夏維夷,從夏維夷向西、向西,直到東京。中國人,這些中國人卻阻止了他們,他們的艦隊已經東調至太平洋,他們信誓旦旦的宣稱,絕不容忍美國染指絕對防禦圈。
正因如此,總統才會同中國總理在開羅達成的協議,甚至為了達成協議,不惜在澳大利亞問題上作出讓步,中國總理已經做出了原則性的讓步,但是具體的軍事問題交由軍方負責,斯普魯恩斯今天才會來到這裡,但是得到的回應,卻徹底打消了斯普魯恩斯原本的樂觀情緒。
在國家安全面前,中國人遠沒有什麼信義可言!
“那你們的意思是?”
陳紹寬笑了,但這種笑容卻讓人感覺有些異樣,他的這種笑似乎是威脅。
“日本!九州!只是第一步!”
早在一年前,美參謀長聯席會議——應雷蒙德?斯普魯恩斯和三位陸軍將領的緊急請求——接受了意見,決定經由九州島進攻日本,從而達到反攻日本本土的目的。
反攻日本本土沒有問題,美國海軍、陸戰隊、陸軍擁有這個能力,但是問題在於,中國人!中國人對任何外部力量進入亞洲異常的敏感,儘管早在《波哥大和約》中,中國就承諾贊同美國對日本的反攻,但是其後,中國政府卻以種種理由拒絕就這一問題,達成什麼實際性的協議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