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緊張而嚴肅計程車兵們端著自動步槍和機槍,排成稀疏的散兵線,緩慢的越過溼滑的草地。
“這是連裡剩下的人嗎?”
眼前的稀疏的衝鋒線令肖強感到驚詫。幾個星期前,剛來到連裡的新兵,還沒開一次槍,難道就都已經死了嗎?或許這就是命運。
在鄰近的田地裡,也出現了稀疏的散兵線,士兵們同樣嚴肅而疲憊不堪,慢慢的朝著一個土堤的前面的壕溝推進,那個土堤的輪廓分明地橫亙在平坦的綠色草地上,呼嘯的炮彈照舊在他們的頭頂掠過,但是暫時聽到到步槍和機槍的聲音,機群飛回波蘭去了,地面上散佈著銀色的金屬箔片,這些金屬箔片是飛行員投下迷惑敵人雷達的裝備,在耀眼的陽光下,在濃密的綠草中,金屬箔片閃著光彩,肖強跟李瑞並肩前進,不時被他們那炫目的閃光照的眯起眼睛。
到土堤的路似乎很和工,但他們終於看到希望中的掩蔽處,士兵們沒有等待命令,立即跳進土堤的跟前雜草叢生的溝塹中,本能地尋找藏身之處,雖然敵人還沒有朝他們射擊,但是他們臥在那裡,好像攻下了他們已經為他戰鬥幾天的重要目標。
“快!向前衝!”
軍士們的嚎叫聲再一次響了起來,和過去一樣,軍士的叫喊聲是那麼的狂妄,同樣的腔調,同樣的話語。
“戰爭還沒有結束!兄弟們,衝上去!”
肖強和李瑞繼續臥著,把頭扭過去藏在草地裡,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好像那個說話的軍士不在這裡,好像他根本不曾存在。
哨聲響了起來新兵們已經猶豫不決的爬上土堤,軍官和軍士們跟在他們的後面,挺身立正土堤頂上,向堤下計程車兵們喊著。
“兄弟們!向前!”
臥在草地裡肖強和李瑞有些不太樂意的站立起來,爬過的近兩米高的土堤,其它人也慢慢的往上爬,肖強第一個爬到頂上,然後轉身伸手幫助自己的兄弟。
前面是一大片開闊的草地,草地躺著幾頭被打死的牛,再往前的是一排籬笆,那裡等距離的戴著一些樹,儘管這裡是良好的狙擊地域,但是敵人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最先爬上的土堤計程車兵們,儘管想像訓練場上一樣猛打猛衝,但是對死亡的恐懼仍然讓他們的動作顯得有些畏縮,軍士和軍官仍不時的叫喊著,同時不時的吸響哨子,悽愴的哨聲在空曠的草地上空迴盪著。
並肩前行的肖強和李瑞兩人,跟在別人的後面,多年的戰地經歷讓他們不由的壓低身體,同時死死的盯著前方。
機槍忽然沒有任何徵兆的響了起來,子彈在周圍呼嘯著,許多人還沒聽到遠處的噠噠聲,就猛然倒了下去,散兵線遲疑了片刻,士兵們惶恐的盯著掃射著子彈的籬笆,而此時肖強和李瑞兩人卻已經趴了下去。
“前進!前進!”
軍官和軍士們的叫喊聲以及哨聲壓過了機槍的吼聲。
“向前!國防軍,永往直前!”
在咆哮聲中,一半計程車兵已經躺在了草地間,鋼芯子彈擊穿防破片服造成的殺傷令草地間計程車兵不住的掙扎嚎啕著。
“走!”
肖強猛的一把抓住李瑞的手臂,兩人低低的彎著身子,反身跑回幾米外的土堤,喘氣未定的爬到下面救命的溝裡,不消兩秒,上氣不接下氣計程車兵們,一個個地滾進了土溝,土堤上出現了一名軍官,他搖搖晃晃的拼命打著手勢,聲嘶力竭的叫喊著他,就在他抓起領間掛著的軍哨時,他的喉嚨湧出了一股血霧,隨後他被數發子彈擊中,立即撲倒了下去,滾到了土溝中,直接倒在李瑞身上,他在自己的臉上感覺到他的熱血,他急忙閃開,可是他好象跟他連在一起,又手緊緊的的抱住他的肩膀,緊緊的抓住他的揹包帶。
“你……你們這群孬種!”
在說話時嘴間湧著血,但聲音卻顯得非常清楚。
“你……孬種!”
接著他的身體一軟,倒在了李瑞腳邊。
把他的屍體託到一邊,李瑞慢慢的擦去自己臉上的血。
槍聲停止了,又是一片死寂,只有草地上傳來傷員的呻吟聲和呼救聲,但是如果有人從土堤後向往外看看如何營救保管員,敵人就會重新開火,子彈打斷的土堤邊的野草紛紛飛進溝裡,連裡還活著計程車兵終於筋疲力盡的沿溝躺了下去,儘量不讓自己去聽戰友們的呻吟聲。
“該死的空軍!”
草地裡傳來的戰友們的呻吟聲讓肖強放聲大罵起來。
“那些混蛋不是成天吹著,一切抵抗都能被他們消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