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天智說湯成和惡性佛的去向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那麼,他們兩人到底去了哪裡?
關於這件事,還得從頭說起。
七天前的晚上,在演唱會的意外發生之後,湯成追蹤鐵鏈而去,原是想著順著這條線找出有可能隱藏著的第九人,然而,隨著惡性佛程咬金般的發生,他卻改變了主意。
眾所周知的,對於湯成而言,他的行動很少會去考慮利弊這些東西,雖然這並不代表他完全不會去想,但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率性而為。比如突然加入南小鳥的演唱會,這在事前是完全沒有考慮過的,在演唱會上宣傳大成哥神教也都是臨時起意……如果他是有計劃的行動,事後會產生什麼樣的成果,以及如何利用這些成果,或者是如何去應對與成果相伴的後果,他都會在事先去考慮得清清楚楚,但如果是心血來潮的舉動,那他就不太會去動腦思考。
而追擊惡性佛,便是這種心血來潮的舉動。
是以,在最初的時候他也沒有想到,這一舉動竟然會用上那麼長的時間,甚至追到了世界的盡頭。
這一路上,他和惡性佛交戰數次,兩人的實力原本是相差不多的,湯成在與阿妮兒一戰後傷勢未愈,但惡性佛被夏妮兒擊殺了一次之後也沒有完全恢復,於是,兩人相遇的時候,雙方實力仍然在伯仲之間。
惡性佛似乎並不想與湯成硬碰硬。在短暫的交鋒了數次之後便想脫離,但湯成卻沒有放他走的打算,而且單論感知力。湯成還要在惡性佛之上,如此一來,惡性佛就很難順利逃脫,無奈只能出海遠遁。
他本想著儘可能逃得遠一點,等湯成失去耐心或者心生懷疑的時候,總是會放棄的,畢竟他突然跳出來。又不戰而逃,以正常角度來看。這多半是有埋伏的,只要稍有常識就不可能追得太遠。
然而,他這一正常的判斷在湯成身上並不適用,心血來潮的湯成哪管什麼埋伏不埋伏。你跑我就追嘍,還需要其他的選擇嗎?
就這樣一連三天,兩人在海上你追我趕,打打停停,整個大海之上除了他倆之外再也看不到第三個人,湯成的耐心沒有被消磨,惡性佛反而出離了憤怒。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湯成,只不過是突然出來干擾了對方一下而已,又沒傷筋動骨的。把自己打一頓出出氣也就罷了,至於這麼天涯海角的死追到底嗎?反正惡性佛無法理解這人的心態,同時感覺非常鱉屈。
於是在這之後。惡性佛也改變了主意,決定好好教訓一下這死纏爛打的混蛋。
當然,和湯成的隨心所欲不同,他的行動是有計劃的,雖然在感知力上他不如湯成,可是另一方面。在能量的儲備上他卻要大於湯成,打持久戰對他更為有利。但他知道湯成還有一些同伴。湯成失蹤了這麼多天,如果那些人追他而來,形勢將對自己非常不利,所以他在與湯成戰鬥之時,也儘可能的將其引向更遠的地方。
然後,就這樣又過了四天,戰鬥的途中,兩人發現他們已經無法前進。
他們的雙腳立於海面之上,感受著翻滾的海水,周圍是一望無際的海洋和碧藍的天空,但是當他們想要向前邁進之時,他們卻像深陷於泥潭一邊,怎麼都無法使上力氣,似乎有一堵看不見的柔弱牆壁擋在了他們的身前,阻止他們繼續前進。
這一發現讓兩人都有些好奇。
湯成伸手觸控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空氣,轉頭道:“喂,和尚,你不覺得我們來到世界的盡頭了嗎。”
“世界的盡頭?”惡性佛頓時為之一愣。
湯成笑道:“雖然世界無邊無際,海洋也是同樣的遼闊,但是以我們的速度,在經過了如此長的時間之後,即便是赤道都能夠繞上好幾圈了,可現在我們仍然在海上,沒有見到任何陸地,你不覺得這麼違和嗎?”
惡性佛細細一想,暗自點頭,的確,從常理上來看,他們早就應該在某一大陸登陸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是有限的?”惡性佛本能的問道。
湯成笑了笑,也沒回答,反而彎下膝蓋坐在海面上,同時從揹包裡取出兩個盒飯,其中一個拋向對方,道:“打了這麼久,我們都有點累了,不如暫時休戰,等吃完了便當再打如何?順便還能聊聊天。”
惡性佛本能的眉頭一皺,當然,他皺眉的原因並非是便當有沒有毒,有他的能力,便當裡若是有毒,碰到的時候就能感覺出來,再者,就算真有自己感覺不出來的毒,也不可能傷到萬毒不侵的他。真正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湯成還能如此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