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掐你的嘴”半夏裝得惡狠狠地模樣撲上去,兩個人登時笑鬧做一團。
蘇禮靠在裡屋的隔板門口,隔著兩道紗幔聽她們兩個說話,在心裡回憶一下,果真就如半夏所說,沈青昊出征之後,自己一直都是這種胡吃悶睡的狀態,雖說與懷孕也有關係,但終究還是打心裡提不起精神才是根源。
想到這兒,她輕手輕腳地回屋,才喚道:“錦之”
片刻,錦之和半夏一前一後地進屋道:“奶奶起身了”說著一個上前幫她更衣,另一個開啟後窗通風。
“今個兒是幾號了?”蘇禮問道,“總在家待著都過得不知道時日了。”
“回奶奶的話,今個兒是七月初一了”半夏聞言,眼睛骨碌碌轉了幾圈,直給錦之使眼色,想跟蘇禮提七夕的事兒。
“呀,這一晃眼都大半個月過去了,也得虧今個兒問了一句,如今爺不在家,咱們自己也當找些樂子,七巧節總歸還是要好生熱鬧熱鬧的。”蘇禮笑著說,“家裡如今丫頭們也多,到時候弄個比試,贏了的人我給賞。”
半夏聞言喜道:“奶奶這話可當真?”
蘇禮被她問得一愣,指著她笑著對錦之道:“你瞧這丫頭,怕是在家悶壞了,這樣的傻話都問得出來。”
錦之也抿嘴笑著:“她怕不是悶壞了,是盼著能問牛郎織女求個好姻緣來。”
“就都會笑我”半夏不依道。
“好了好了,不說你了說正事總行吧”錦之忍住笑道,“不知奶奶要咱們按照江南的風俗準備,還是按照京城的風俗準備?”
“這我還真不知有什麼區別,你且說說京城都有什麼俗令?”蘇禮饒有興趣地問。
“其實要細說起來,似乎也都差不多,只不過奴婢聽半夏說,南邊兒要炸巧果子,晚上要拜月穿針。京城裡沒有炸巧果子的習慣,都是全家的姑娘們晚上一起包餃子,在餃子裡包進去一枚銅錢、一個頂針和一個紅棗,然後大家聚在一處吃餃子,吃到錢的有福,吃到頂針的手巧,吃到棗的就是姻緣近了”
“這個聽著倒也好玩”蘇禮略一思量道,“管她什麼南邊兒北邊兒的,咱家兩邊的都準備,左右不過是為了熱鬧”
一時間說得興起,蘇禮乾脆招呼錦之去庫房翻找合適的布料,拿出來給家裡的丫頭們每人做一身兒新衣,又尋思道:“我記得當時庫裡應該有一匹金絲纏枝花的宮紗料子,拿出來我也做身兒新衣裳,雖說不是姑娘家了,可也跟你們湊湊熱鬧。”
既然都折騰出來要做新衣裳,索性乾脆不管是丫頭還是家丁,都每人賞了一身兒新衣,又尋了一匹金絲紫葳大團花紗的並一匹褐金色五蝠捧壽花樣的料子,打發人給姨奶奶和沈母送去。
看著一匹匹的料子被抱進來,又分門別類的被分配下去,蘇禮覺得像是把心裡的鬱悶也都漸漸打發出去,心情也覺得舒暢了許多。又琢磨著說:“我記得以前有兩匹鵝黃色的料子,去翻翻看還在不,空放著也是浪費,拿去給青薔裁衣裳。”
“還沒進門就聽見嫂子說我,不會是背地裡說我壞話呢吧?”青薔從外頭一陣風兒似的跑進來,摟住蘇禮的肩頭,探頭看著桌上的料子,“嫂子這是要開綢布莊子?”
“今個兒午睡醒了沒事做,本來說賞家裡的丫頭們每人一身兒新衣裳,結果這一翻找才知道,庫裡存著著許多的料子,乾脆就看有合適家裡人的,就都拿出來裁衣裳,總擱著也是白佔地方。”蘇禮見青薔過來就讓錦之盯著分配料子,自己起身陪她到花廳坐著說話。
“我聽說你最近各家串門子出去玩兒,天天都不著家的,怎麼今個兒有空來瞧我?”蘇禮招呼人端冰湯上來。
青薔聞言有些猶豫,但隨即就湊上來抱住蘇禮的胳膊不住地搖著道:“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只是娘那天說想表姐了,我雖然也不喜歡錶姐,但是娘現在躺在床上也起不來身,也不忍心拒絕她,就應下說會接表姐回來看她,可是……所以只能來求嫂子了”
“就算你不來說情,這回七巧節我也得打發人去接若雙回來,若是她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我自然也不會硬要她再回山上去。”蘇禮說著談了口氣道,“這種得罪人的事情,青薔你當我願意做嗎?可如今娘臥病在床,你哥又不在家,也就只有我來做這個惡人。不然由著若雙出去惹是生非,給家裡丟臉倒是次要,我就是怕日後影響你的婚事。她雖說不是沈家人,但畢竟是寄住在咱家,若是這般名聲傳出去,以後誰來家裡提親,還不都得多思量思量。”
青薔如今也已經算是大姑娘,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