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到時候弄得是傷了還是掉了的,到時候該訛上我了”
她在那頭說得起勁,壓根兒沒瞧見院門口有人進來,蘇禮皺著眉頭聽她廢話,正尋思著如何反擊,就瞧見門口走進來個苗條的身影,正是老太爺屋裡的冉瑩,不知是有事前來還是路過循聲而來,不過這都不是重點,蘇禮見到她朝裡頭走來,便打消了想要還嘴的念頭,也暗地扯扯半夏和錦之的袖子,讓她們配合自己。
待三太太話音未落,蘇禮就裝作虛弱地靠在錦之身上,將頭埋在她的衣衫裡,哽咽地說:“嬸孃,禮兒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因為三弟要參加科考,所以過來瞧瞧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嬸孃何苦說這些傷人心的話。若是禮兒做得有什麼不對,嬸孃儘管說我就是,何苦還扯出未出世的孩子說話,不管是兒是女,總歸也是沈家的根苗……”
“你別跟我這兒裝可憐,是不是沈家的根苗,也只有你心裡清楚,我可是……”三太太在蘇禮的引導下,把滿腹的火氣全都發在了她的身上,已經開始口不擇言地胡說八道。
“嬸孃,您……”蘇禮從錦之懷裡抬起頭,滿臉羞憤交加的模樣,死咬著下唇道,“您若是這麼說,那……那禮兒也只好在您面前以死明志了”
說罷猛地甩開錦之的手,朝一旁衝過去,她早就看好了半夏的方位,就直接朝那邊過去。不料中途被冉瑩一把抱住道:“大*奶,萬萬使不得,這唱得是哪一齣啊?”
半夏因為經常被蘇禮打發去老太爺房裡跑腿,跟冉瑩比較熟悉,知道她性子急好出頭,見狀就撲通跪下,哭著膝行到她身前,扯著衣服下襬哭道:“冉瑩姐姐,您給評評理吧我們奶奶惦記著三爺科考,特意打發我來給三爺送文房四寶,誰知來了就瞧見三老爺在對三爺動家法,我上去勸攔也勸不住,只好打發小丫頭回去請奶奶來勸,誰知奶奶來了以後,剛勸得三老爺不再繼續動家法,三太太就開始對我們奶奶破口大罵。姐姐,您是知道我們奶奶性子的,素來都是最好的,寧可自己吃虧也不去挑事兒的。可三太太,開始咒我們爺會戰死沙場,後來又咒奶奶和肚子裡的孩子,說什麼傷了流了的話,剛才,更是說……”
半夏口齒伶俐而且語速極快,三太太根本來不及插話就被她一股腦都說了出來,到最後幾句,她知道冉瑩都聽在耳中的,所以直接哽咽著沒有說出來。
冉瑩結合自己剛才瞧見的,哪裡還有不信的道理,扶著蘇禮安慰道:“大*奶,您別哭,要小心身子您如今是有孕在身的人,剛才老太爺本就是打發奴婢去瞧您的,聽書雪說是剛出門來了這兒,才一路尋過來的,誰知就晚了這麼幾步,竟然鬧出這麼多事兒咱們別在這兒待著了,老太爺說請您過去呢,順便請個大夫來瞧瞧,可千萬彆氣得動了胎氣,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也不是誰能擔待得起的。”她邊說話便用眼睛去瞥三太太,然後從鼻子裡冷哼一聲道,“三太太還是趕緊給三爺請大夫療傷吧,等會兒少不得還要勞煩三太太,去跟老太爺說說清楚,這家法是為何而動的。”
她果真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幾句話說罷就攙著蘇禮朝外走,邊走還邊小聲勸道:“大*奶別跟三太太慪氣,說句不好聽的,實在不值得,別看她平時裝得很是乖巧懂事,其實鬧起來,就是個潑婦,半點兒都不懂事,好賴不分也就算了,還不分場合,老太爺當初被她氣得,說自己怎麼瞎了眼,給兒子娶了這麼個媳婦這些話奴婢這樣的身份,本不該亂說,可如今您是咱們宅子裡最最要緊的,而且奴婢也知道您口風緊,才說與您聽的,您就當剛才被狗吠了幾聲,別放在心上就是了。”
“其實我也知道,嬸孃心裡不痛快拿我發作罷了,可說我什麼倒也算了,可她先是拿青昊說事兒,後來又說孩子,最後……最後還明裡暗裡地說媳婦不規矩。姨奶奶,您說這……”蘇禮到了老太爺的房裡,見姨奶奶也在,被問及剛才的事情,便也沒再遮掩。
沈青昊聞言氣得攥拳猛地砸桌子道:“嬸孃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是苛待了三弟還是如何得罪了她?”
老太爺靠在榻上,聽了這話還不似沈青昊那麼激動,但也是氣得不行,重重地嘆了口氣道:“老三媳婦本來就是個混不吝的主,只不過她平時不常發作。”說罷又安慰蘇禮道,“好孩子,別哭了,我給你做主,定要好好罰她,讓她也長長記性”
“老太爺這話太見外了,不過是被嬸孃說幾句,沒什麼大不了的。”蘇禮在桌下悄悄拉住沈青昊的手,垂著眼簾心道,如果真的是能長記性,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這般潑婦模樣,她輕聲說,“本來根本也沒想鬧到您這兒的,不過是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