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
蘇禮起身準備告辭,方丈忽然在她身後問:“姑娘難道就不想問問自己的命數?”
“命若真由你不由天,那你又如何會到這裡來?”
方丈的話說的有些含糊其辭,聽在蘇禮心頭卻是一震,難道這僧人真的能堪破天機,甚至能瞧出自己的來歷不成?
“難道你就不想回去嗎?就沒有別的值得留戀的嗎?”方丈緊接著又說。
這下蘇禮對他的意思確定無疑,果然是看出了自己的底細,不過她隨即就鎮定下來,看出來又能如何,以為我會哭著喊著求你讓我回到原來的生活嗎?那你就錯了,原來的生活對我來說早就沒有留戀,而這裡有真心疼我的娘,還有關心我的家人。
她笑著對方丈道:“怎麼,大師連我以前不住在京城都知道?是算出來的還是沈青昊跟您說過?說起來我倒還真是挺想念江南,畢竟是在那邊出生、長大,那兒有很多好友和回憶,不過京城倒也不錯,一大家子的人,住在一起熱鬧,您說是吧!”
方丈見她口風滴水不露,便也不再強求,只雙手合十道:“小小年紀能如姑娘這樣看破著實不易,只送給姑娘八個字:心存善念,必得善果!”
“多謝大師提點。”蘇禮回禮後,便轉身出了禪室。
午飯的素齋蘇禮吃得心不在焉,蘇祈也一直沒有回來,只打發小廝來說與那年輕公子相談甚歡,二人結伴在遊寺。蘇文氏和蘇馮氏一直在討論今日求的籤文還有走前該捐多少香火錢,何時來還願之類的事情,她也半分都沒聽進心裡去。
蘇文氏知道女兒並不十分信佛,見她心不在焉只當她是覺得無聊,反正自己和媳婦已經許願求籤,便說吃過素齋就早些回家。
打發人將蘇祈叫了回來,全家準備動身回府,劉媽遵老太太的命留在廟中誦經祈福,說要到第二日才回去。蘇祈一直在唸叨與那位公子相談甚歡,蘇禮心裡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將實情相告,若是他知道皇上身份,日後再見肯定誠惶誠恐,說不定反倒掃了皇上的興致,但若是不告知他,萬一他的倔脾氣上來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兒,倒也是不好收場。
最後她乾脆將這事推給蘇文氏去解決,自己身為妹妹總去對哥哥叮囑什麼,也是有些不太合適。
蘇文氏滿口應下,說回去後便跟蘇祈說這件事,又心疼女兒道:“禮兒,你瞧你這些日子又見消瘦,就是腦子裡事情想太多的緣故,大夫有時候不是會說,思慮過重,我瞧著你再不放鬆些,怕是要病例的。”
“唉,娘,女兒又何嘗不想放鬆,但是家裡事情件件都不讓人省心。”她說著扭頭看看蘇馮氏,見嫂嫂睡得正熟,便嘆口氣輕聲跟蘇文氏咬耳朵道,“昨個兒晚上從娘房裡回屋,卻見到馮嫂在我屋裡鬼鬼祟祟,讓半夏上去一搜,竟在她懷裡搜出巫蠱娃娃,裡面還寫著我的生辰八字,您說這種天天提心吊膽的日子,讓我怎麼可能安心?”
“巫蠱娃娃?是誰這麼狠毒?咱們家中已經多年未見巫蠱,上一回發生這事兒,還是你大哥剛出生不及的時候呢!”蘇文氏驚訝地說,“難道就因為在家有可能襲爵,就至於別人朝你下毒手不成?可你是個姑娘家,即使是害了你又不會影響爵位的歸屬。”
“其實我前些天瞧著娘身子不好,便一直沒敢跟您說這事兒,怕您一著急病再嚴重,前陣子就是七妹妹停靈的那天,五妹妹在靈堂裡跟我說了不少的瘋話,說什麼當年三姨奶奶死前嘴裡一直喊著‘花開五朵,一枝獨秀’,她說那是預言,也是詛咒,說咱家從來沒有五個未出閣的姑娘同時在老宅,直到這次我跟禎兒入京,她也從那邊搬過來住,這才是三姨奶奶死後頭一次五個未出閣的姑娘聚在一起,照她的意思,我們五個裡頭,就只能活一個人。”
“別聽她瞎說,我從來都沒聽說三姨奶奶死前說過什麼渾話,而且人死之前,尤其是三姨奶奶那種死得不甘不願的,嘴裡還指望她能說什麼好話不成?”蘇文氏面色有些凝重,但是嘴上卻說讓蘇禮不要相信。
“嗯,我自是不信的,但不信鬼神之說卻不代表不用防人,五妹妹既然對這個深信不疑,那她就必然要除掉我們其餘的幾個姐妹。”蘇禮點點頭道。
“這樣吧,我回去以後去跟老祖宗說,讓你搬過來跟我一道住,反正現在老三不在家,老七也沒了,嬤嬤那邊的規矩也停了那麼多日沒學。就說你嫂子身邊兒要人照顧,我一個人看顧不過來,讓你搬過來幫忙便是。”蘇文氏摸摸女兒的手道,“你那邊是個跨院,院牆低矮不說,人員也混雜。你搬過來就只帶幾個貼身信得過的丫頭,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