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大人那些團練舊部就差點鬧的他無法收拾,謀反?他一個縣令,逼得地方團練聚眾鬧事。朝廷首先問責的便是他這個縣令。也就是嚇唬嚇唬那些無知百姓罷了,境內有盜匪作亂不能平定。他這個縣令的位子都得丟了,別說逼得地方團練毆傷官吏了……
嘿嘿,現在估計那位縣老爺也是焦頭爛額,騎虎難下了,索性一條路走到黑,扣住了人不放,不然花些銀錢,將人贖出來便是了,哪裡有這般佔了幾畝山田,就將人押在大牢裡不放的道理?”
“你是說這事很麻煩?”本來趙石覺著這事不算什麼大事,一個縣令如今對他來說已經不算什麼,當年便是殺曾度的時候他也毫不猶豫,那可是朝廷三品大員,也是說殺就殺了,相比較而言,一個縣令可不就是芝麻大小的官兒嗎?如今已經不必要殺人,已官壓官也只是一句話地事情罷了。
不過聽他這麼一說,好像有些麻煩的意思,晚上還要入宮面聖,許多事情還沒個定局,之後是繼續當他的羽林左衛指揮使,還是另有安排?李金花的事情也得好好想想……紛紛雜雜的事情好像千頭萬緒,根本理也理不清楚,又出了這麼一檔子糟心事兒,著實讓他有些惱火兒,也不願再聽李博文地長篇大論,直接問道。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若修書一封,讓縣令留些情面,將人放了也就是了。”張世傑狠狠瞪了李博文一眼,趕緊說道。
他這位表弟別看還沒加冠,性情他卻是看的清楚,前些時領兵打仗,殺人無算不說,最是個有主意,有主見之人,性子也偏冷了些,若是平常糾紛也就罷了,被李博文這般如同挑撥的一說,別鬧出什麼大事來。
最讓他窩火兒的就是,前些日子他們幾個私下商量,李博文可是半句口風都沒露,他是個正經地讀書人,陳惜壽雖不是世家出身,但一句出身書香門第總是靠譜的,兩個人哪裡會想到這些地方官吏的齷齪心思?若不是鬧到自家頭上,說不準心裡還存了些這個縣令當真是有些風骨的念頭呢,兩人說是等趙石回來處置,多數卻存了為那縣令說上幾句好話的心思,這般想來,卻是被李博文看了笑話。
再加上聽著雖然新鮮,但對於他這種秉持君子浩然正氣,容不得半點汙祟的人來說,聽了這些,都有去洗耳朵的衝動,對於說出這些話的李博文自也是不滿到了極點。
李博文搖頭一笑,他也是讀書人出身,但吃過常人沒吃過地苦,受過常人沒受過的奚落和鄙視,見過世態炎涼,也碰到過古道熱腸,他的年紀也比陳惜壽和張世傑大了許多,早過了信奉君子坦蕩蕩,不著於物,更不和光同塵的年紀。
以前在青樓混日子的時候牙尖嘴利,頗敢笑傲王侯,什麼話都敢說,那也是被逼的,他自己從不認為自己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秋風鈍秀才,若真把人得罪死了。他回頭就跑,跑不了跟人磕頭認錯的事情也不是沒幹過。
意外地跟了趙石,算是享了兩年清福,外面傳來訊息,趙石陷於敵陣地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著急,為的可不是什麼主僕一場地情分,而是真真切切是為了自己的飯碗。
趙石迴轉。他比任何人都高興,因為以後手頭還能如今日般寬裕,喝酒也不用算計囊中有多少銅板,掂量著來。
這些話之所以沒跟張世傑他們兩個說,一來是他知道這兩人在心底裡都瞧不起他,這樣的齷齪事兒和他們說了也是白說,二來卻也未嘗沒有在這位年輕的東主心裡加重一下自己份量的心思和想頭兒。
解決之道自然也是想好了的,也不去看張世傑地臉色。徑自道:“遇到這樣的官兒修書一封恐怕沒用,既然找上門來,不鬧出個大名聲他就不會幹休。
拿官爵品位去壓他,他更高興,說不準他還真願意當著大人的面。指著鼻子來罵你一通才好呢。
不過這個法子到也不是用不得,只需物件變上一下即可,那鳳翔府府尊劉使君是個文雅之人,心眼雖是小了些。但卻是世家子,處事圓滑,治下若有不竟,糾其職責,他也脫不了干係,大人一封書信予他,再叫家人到鞏義縣縣衙奉上贖銀,也好不落人口舌。那縣令放人也就罷了,若還不放,府衙便好說話。
不過大人如今是鷹揚將軍,又掌羽林衛士,這個威勢卻不能少,委曲求全太過,則為可欺,以後必定麻煩不斷。那個縣令卻是留不得的。”
這事本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只是有些噁心人罷了,既然李博文說的在理。趙石便將此事交給了他,他的姐姐也是疏了一口長氣,婦道人家,夫君被抓進大牢,擔驚受怕了多時,此時雖是得了弟弟保證,但還是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