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不虞有什麼邊患,河北紛亂,,兩位大人只要用心些,這河東大同,定又是第二個延州……”
鄭鐸此人向來快言快語,人又不缺膽氣,隨即便道:“可不是嘛。下官初來乍到,當時還分不清誰是誰,不過河東出身的官吏,卻是一眼就能瞅出來,只要是彎著身子,臉上帶笑,說十句,有九句是奉承話的,準保是河東官兒,真是可憐復又可恨……”
“下官從來沒見過女真人。也談不上什麼觀瞻,但自從來了河東。見的多了,聽的多了,對女真人真可謂是厭憎至極,如果不是文人,一定隨大將軍殺過去,屠盡這些胡狗。”
“這話我願意聽。”趙石和柳世源對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氣氛猛然就鬆了下來,“沒想到鄭大人還有這樣的豪氣,在草原時就聽聞,河東出了個酷吏,不過我卻要說,方今天下,這樣的酷吏不嫌多,只嫌太少了些。”
柳世源也笑,“下官就知道,鄭大人合使君大人的眼緣,不過可說好啊,那酷吏兩個字可不是我說的……”
鄭鐸毫不在意的擺手,拿起酒杯了,飲了一口,“酷吏就酷吏,要能換來河東一片安寧,這個名聲背上也無妨,到了別的地方任職,下面的人聽聞了這個,也不敢欺瞞於我不是?再者說了,北地魔王的名聲可不比河東酷吏還要大的多?再瞧大將軍如今之功業,誰又能不欽佩敬仰?”
“你這世家子,奉承話到是張嘴就來。”
柳世源說笑了一句,至此,公事上的事情也就算約略說的差不多了,而且柳世源也知道,眼前這位宣撫使大人,對政務並不十分關心,最看重的還是軍伍之事,但那些,他們兩個人又都不太熟悉,之後也自有張佩官來這裡分說。
“下官這裡還有一件喜事要報上於大人呢。”
“哦?”趙石剛與鄭鐸對飲了一杯,這位按察使不論心性還是言談,確實讓他看著很是順眼,聽了這話,不由愣了愣。
“也就是前些時,犬子捎信過來,令妹已有身孕,明年少不得家裡就要有添丁之喜了,使君大人,您說這是不是喜事?”
趙石立馬一拍桌子,確實有些驚喜,去年完的婚,今年就有了身孕,這個妹子總算也能讓人放心下來了,而且毛病還真就出在許節那廝身上。
尤其是完婚之後,家書往來,家中人等,對那位柳家公子都是讚許有加,實際上,趙石也知道,經過許節之事,自家妹子這一輩子,估計也就那樣了。
那位柳家公子說實話,也沒太大的本事,不過是因為家裡人期望不深,所以看上去也就不錯罷了。
不過從往來家書上還是能看的出來,這位柳家公子,在對待妻兒上,卻沒什麼毛病可挑,這位信奉的好像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對於功名利祿什麼的,都不太上心。
若是自家兒子,定然要恨其不爭,但作為妹夫,就很是讓人滿意了,尤其是不但有著那樣一位父親,還有著那樣一位妻兄,就算沒多大出息,一輩子總也能吃穿不愁,好一好,榮華富貴也是不愁。
“好,確實是件喜事,不過誕下來的不管男女,還不都得姓柳,之後這頓喜酒,還得要柳大人來請才對。”
“既然使君大人發話,下官怎敢不從,待下官回去準備準備,再請使君大人赴宴如何?”
鄭鐸瞅著兩人說話,心裡只有羨慕的份兒,柳世源這後半輩子運氣太好,真的羨慕不來,從東宮出來,就鴻運當頭,如今更是攀附上了冠軍大將軍,想來日後人中書也是順理成章之事,不像自己,還得爭上一爭。
不過,誰讓人家能狠下心,讓自己兒子娶那樣一個被休回家的寡婦呢?只這一件,冠軍大將軍這裡當即便還了他一個封疆大吏出來,之後回京任職,得皇帝陛下寵信不說,也能得大將軍全力支援。
若這樣的人再入不了中書,其他人更是沒什麼指望……
見兩人興致都是不錯,不由笑著插話道:“這樣的喜事,又怎能少得了下官?到時定要上門討要一杯水酒,就是不知會不會唐突則個?”
“哪裡哪裡,鄭大人能來舍下,本官必定倒履相迎。”
有了這樁喜事做為鋪墊,讓趙石極為高興,索性,等吃喝完畢,又擺上香茶留客,繼續相談。
柳世源兩個人自無不可,到了午後,張峰聚也趕了過來,看見柳世源兩個也在,見面就是一陣埋怨,不知叫上自己一塊過來。
惹得兩個人又是一陣告罪,張峰聚也不再僑情,隨便坐了說話。
此時,河東地界上,尤其是大同這裡的主官也就全都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