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成?人多眼雜,顧忌良多,活的遠不如四哥愜意,當初若是四哥招呼一聲,兄弟也許真就跟著你去了呢。”
李匪哈哈大笑,搖著腦袋道:“若是那般,大秦可就少了一位大將軍了,豈不可惜的緊?”
“以咱們的本事,到了哪裡都是一樣。”
“好,兄弟這句話,老李愛聽,當個草頭王,比做個大將軍也未必差了……”
兩個人都是心雄氣長之輩,也都有些不一般的自信,不知不覺間,便已豪氣外lu,根本不用刻意營造什麼氣氛。
“先不忙說話,四哥難得來一趟長安,卻還得四哥自己選地方相會,雖說有苦衷,但總歸是我的不是,今日這東道四哥別跟我爭,好吧?”
李匪捋著大鬍子,笑道:“自家兄弟,不講那些虛文兒,哥哥聽兄弟的就是。”嘴上說著,心裡卻滿滿都是自得,他為人豪爽,輕生重義,自然jiāo遊廣闊,只那幾個義兄弟,就都是磕頭換命的生死jiāo情。
但說起來,能和一位戰功彪炳,地位顯赫的大將軍稱兄道弟,卻著實能稱得上是他平生最得意的事情了,就算是桀驁到骨子裡,此時也是不能免俗……
話間,胖子已經帶人迴轉,開始忙碌了起來,按照趙石的吩咐在huā廳正中擺上胡桌胡椅,涼拼上來的快些,其他可是吩咐jing心準備,所以要慢上一些,趁這個空,胖子還去王二公子處轉悠了一圈,終是打探了些訊息回來,一個傳菜的xiǎo廝聽到了哪些公子們的議論……
羽林中郎將,得勝伯,我的天爺,竟然是這位……就說嘛,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威風,要是這位伯爺的話,那威風還擺的xiǎo了呢,而關於得勝伯趙石的傳聞在他腦海中是一一浮現……
等回到這邊的時候,胖子tui就有些發軟,額頭也汗津津的,笑的更是腮幫子的féirou好像快要掉下來似的,心裡也是忐忑,這是撿到寶了,還是惹禍上mén,按照這位伯爺那種種傳聞看,卻真是說不清了,所以更多加了幾分xiǎo心。
有外人在,兩人說話也不再那麼無所顧忌,李匪也沉得住氣,到得現在,也沒說此來所為何事,卻是問起了自家xiǎo姐的近況。
待得聽說兩人已經完婚,李匪自然大喜,連連恭賀,只是心下也是感慨良多,想當年,自家兄弟四個跟著xiǎo姐第一次出征,卻是折了一人,其他三人出了三哥李樹留在了xiǎo姐身邊,大哥則迴歸鄉里,而他卻是遠走西北苦寒之地,幹起了沒本錢的買賣。
幾乎是一夕之間,便已人事全非,多年情誼,一朝斷絕,說不傷心那是假的,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他卻從來沒後悔過,而就在那時,也算是與眼前這位大將軍結下了jiāo情。
不想多年之後,自家xiǎo姐卻是……卻是嫁給了這位……擱在當初,就算是做夢,也未必會夢見會出現這麼一幕吧?
覺著有些不可思議,百味雜陳之餘,還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尤其是xiǎo姐是他們幾個看著長大的,每每都是以叔叔稱之,按說,這個差了輩分了,但若說在這人面前端起長輩的架子來,他心裡也只有苦笑,給個大將軍做叔叔?看來得下輩子了。
待得趙石問他想不想見見李金huā,他則訕訕搖頭,當初走的決絕,過後想起來,卻是有負老爺所託,沒能做到全始全終,怎麼還有臉再去相見?
趙石呵呵笑著道:“金huā如今已經官拜成武將軍,羽林右衛都指揮使,四哥要是前去投奔,她一定歡喜,榮華富貴還不是唾手可得?”
的隨意,但眼睛的餘光卻在一直打量著李匪是神sè,這是今日相見的第一次試探,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開了口,這謹慎xiǎo心的xing子差不多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了。
果然如他所料,李匪還是搖頭,並大笑道:“咱自家知道自家xing子,說的好聽些,那叫受不得拘束,說的難聽些,那就是匪xing難改,這麼多年,官也當過,匪也做過,比較起來,咱還是覺著和兄弟們在一起大塊吃rou,大碗喝酒來的快活。
醒了騎馬就走,累了歇哪是哪兒,看誰不順眼,就宰了他孃的,嘿嘿,瞧見順眼的娘們兒,就搶來暖暖被窩兒,咱這天生地長,生不求嬌妻美妾,光耀mén楣,死不求落地生根,子孫拜祭,要那孃的榮華富貴作甚?”
粗魯中帶著撲面而來的匪氣,但那話語中的氣概卻也不能不讓人心生敬佩,就像是一團烈火,不求永遠光亮,只求綻放出最熾烈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