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要藉助各位的地方了,那狗官所率羽林軍兩千餘,加上金州護軍,大約三千餘人,我聖教在旁處行事正到要緊的時候,所以……要在軍中取那狗官性命,卻要大夥兒群策群力,不過大夥兒也不必憂慮,我聖教已招攬了數千豪傑共同行事,只是為了將那狗官性命留在利州,才相請於各位相助,這次所需一應錢糧兵器,都算我聖教的,事成之後,更有白銀十萬兩送上,那個欽差,若是誰能生擒,則另有白銀五萬兩為謝,若是死的,也有白銀兩萬兩,總歸不讓眾位當家的白忙一場就是,各位覺著如何?”
之後各人談論自然是從中能得到什麼好處了,既然他們已經心動,並留了下來,這事商量起來也就容易了許多,一個多時辰的光景,大廳之上就已經歡笑如初,顯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方進之此時也是喜笑顏開,不過到底心裡滿意不滿意,卻是誰也看不出來的,這時總歸沒人再提如何為難的條件,方進之哈哈一笑,舉起了酒碗,“既然各位當家的已然答應了此事,以後便都是兄弟,進之敬各位一杯,祝咱們馬到功成,取了那狗官的項上人頭,也為咱們能同進同退,榮辱與共幹上這一杯……”
眾人立時群起應和,紛紛站起身來。
但方進之此時卻是將臉一整,“在喝這一杯之前,方某卻是要先做一件事的……”說到這裡,自從進廳以來,一直溫文爾雅的他終於露出了厲色,“馬王爺……陳當家的,近來生意可好啊?”
“啊……”正若有所思的喝酒的陳宣楞了楞,察覺情形有些不對,臉上一僵,卻是勉強笑道:“呵呵,世道這麼亂,還做什麼生意,瞅大祭酒說的,可是聖教缺錢糧?別的不敢說,三萬八萬的陳某人還拿的出來,只求大祭酒可別忘了陳某的功勞才是啊……”
方進之根本好像沒聽到這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瞅著他,直到大廳上的眾人皆知其中必有緣故,靜了下來的時候,才淡淡道:“咱們聖教可不敢要陳當家的銀子,陳當家家裡那個客人已經被我請到了青龍嶺,跟陳當家的只是前腳後腳罷了,陳當家的,要我看,你的生意還真是不錯,你現在又想將咱們這些人賣了多少錢啊,可不可以跟方某說說……”
完也不看陳宣變得煞白的臉色,而是向著眾人道:“這位陳當家的是不是秦人密諜方某也不清楚,方某隻知道,從他家裡拿住的那位,是正經的秦人內衙牒探,而此次若是事洩,而我教又還未佈置妥當,我和聖教弟兄自然是死無葬身之地,而在座諸位,恐怕也是個人頭落地的下場,諸位似這等出賣同道,背信棄義之人,該不該殺……”
他這話卻是抓住了眾人的心,眾人都是江湖豪傑,最恨的便是這種與官府勾結,出賣朋友的傢伙,一時間眾人也顧不得分辨真假,群情激奮,皆言該殺,但方進之卻是將已經嚇的六魂無主的陳宣先行囚禁了起來,言道,等大夥將手下聚齊之時,用此人人頭誓師……
像這樣的事情,不只青龍嶺一處,川中的綠林盜匪,鄉間豪紳,後蜀降官,未降之將軍等等,可以說川中各處,皆在上演這種戲碼,拜火神教佈置了這些年,終於到了圖窮匕見之時,整個川中大地,就像一個已是如同放於烈日之下的乾柴,只要一個火星,也許就是大火熊熊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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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第四百九十六章 風起(五)
“什麼?又派出兩千軍兵去剿匪。誰給你們的膽子?我不是說了嗎?成都駐軍不得再外派一人出去,你是不是覺著我這個監軍斬不得你?”
啪的一聲,李嚴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眼中的怒火簡直能將眼前幾個頂盔貫甲的將軍燒成灰燼,即使滿身的疲憊,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聲音也因為說話太多帶了些嘶啞,但這時發起火兒來,還是令幾個軍中大將噤若寒蟬,心中卻是暗道,雖然前些時有嚴令不得軍中將校派兵出城,但也不至於觀軍容使大人發這麼大的火兒啊,成都都打下來了,整個蜀中眼瞅著就是大秦的了,派兵剿除盜匪還不是理所當然之事?
但他們哪裡知道情形的複雜,大軍入城已經約有一月,大將軍吳寧那裡將成都城幾乎整個交給了李嚴蓄,還給了他部分的兵權,但先是後周大軍有沿江直上之勢,東川李任權所部亟需援兵,於是從這裡增兵兩萬。沿江佈防,以防後周水軍長驅直入。
接著牒探密報,南蠻諸土司有所異動,各路蠻王洞主匯聚於落葉城,不得不防,於是又調兩萬精兵佈於南邊諸府縣。
而今成都府周圍也不平靜,屢現盜匪,又要派兵剿匪,而今成都城內還有數萬後蜀降軍,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