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想起今天早上剛起來時候似乎有開過大門看了一下天色,後來挺不舒服的就去找體溫表了。恐怕是關上門但忘記鎖了。容若想著什麼同事,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把被子徹底地掀開,找到了那條被踢在被窩深處的褲衩。容若的手摸了摸額頭,問:“媽,我那個同事是不是和我差不多高,面板很白的?”老媽說:“是啊,很白。你那個同事長得很帥。”老媽的審美可是很苛刻的。老媽看著兒子的臉說:“你怎麼臉那麼紅?是不是又發燒了?”“沒什麼。”容若應道,又躺回床上,轉了個身,說:“我再躺會兒,飯好了再叫我吧。”容若本以為自己不會存在所謂的週一綜合徵。也許是因為感冒還沒完全好,在家睡了一天,都沒有過週末的感覺,到了週一早上上班前,他產生了嚴重的抵抗情緒,在家磨蹭了半天,老爸去練太極都回來了,他還沒出門。老爸問他怎麼還不去上班,是不是感冒不舒服?他只好說是不小心起床遲了,然後就出門了。早上量的體溫還有375°,身體的關節部位和以前比賽或打架、運動受傷的部位酸痠痛痛的。嬤以前經常說一個詞叫“老傷”,說是下雨天身上以前受傷的地方又會疼起來。他一直不太明白那種感覺,這次的感冒居然讓他體驗到了。那些舊傷口,還以為早就好了。平常什麼感覺也沒有,可是在身體不好的時候卻會在原部位痛起來。原來身體的記憶能力這麼的強。到了學校後,辦公室裡沒有一個人,早讀已經開始了,那些文科的老師都去巡邏了。容若今天並不是特別想去巡視。其實上個禮拜那個新來的英語口語老師會去每個班看一下,他去不去也無所謂了。他本想泡一杯鐵觀音,因為覺得頭有點昏,想提提神,才從抽屜裡拿出小袋裝的紙包裝真空鐵觀音,手中的茶包就被人從頭頂抽走了。容若轉頭一看,就看見那個本來應該去巡視的英語老師。“這麼快回來啦?”容若轉回頭,看著杯子問。乾燥溫暖的手掌從他的身後伸來摸上他的額頭,因為這個沒有料到的動作,容若全身都僵住了。摸過額頭後,那隻手順著他的臉頰滑到脖子上,在他的脖子側面上停留了一會兒,在容若有些微抖地伸出手,試圖把那隻手拿開之前,謝敏已經把手移開了。“還在發燒,別喝茶了。”謝敏在他身後說。“我知道了。”容若拿起杯子,站起來,離開那個座位,走到遙遠的窗邊,彎下腰在飲水機邊接著水。先接冷的,再接熱的,就能喝到溫水了。謝敏不知為何也走了過來。窗邊那麼狹窄的地方,站著兩個塊頭不小的男人,難免有些擠。熱水的籠頭在容若動了一下手時,持續地流出的熱水淋上了他的手,燙得他一陣發怔。反應過來時,已經縮回手,一杯水都打翻在地上。謝敏抓過他的手,放在飲水機涼水的開關下衝了好久,直到容若艱難地說:“發水了。”水漫過飲水機下方的漏網,漫在地面上,和剛才他打翻的水聚在了一起。謝敏抬起頭,看著容若,剛動了動嘴唇,門外就有人進來了,是陳紗。她咦了一聲:“你們倆都在啊?”容若抽回手,笑著說:“是啊,來太遲了。”謝敏沒說什麼。陳紗走過來,問:“擠在那兒幹什麼呢?哇,怎麼這麼多水?”“剛才飲水機熱水開關有點兒失靈了。”容若說,“掰了一會兒才掰回來。”陳紗哇了一聲說:“這飲水機不會又要壞了吧?前幾個月不是才換了一個籠頭嗎?” 一樣的每天上班,碰見了,打打招呼,各自下班回家。沒有人再提起敘敘舊的事。只是徐暉那傢伙,最近總在朝謝敏獻媚。時不時地就跑到他們的辦公室來和謝敏套近乎。容若感冒還遺留了一點黏黏鼻涕的時候,暑假也快結束了,下個禮拜上兩三天的班就可以休息幾天,等待開學。週四的那天傍晚,徐暉又跑來高二的辦公室。那時候那幫女人已經走了。辦公室就容若一個人,在改隨堂考的卷子。很簡單的,估計加班那麼半個小時就能搞定。徐暉來的時候左右張望了一下,似乎在找誰,沒看到人後,就在黃立剛的辦公桌前坐下,說了一套開場白,大意就是教師節快到了,學校讓他們搞節目,他們教研室想來想去沒什麼節目可搞的,最後敲定搞一個男女教工混合籃球賽,要以年段為單位進行比賽。不就三個年段嘛。迴圈賽也只能打三場,有什麼可比的。容若心不在焉地應著。三場比賽積分嘛,積分前兩位的再打決賽,就有四場比賽了。徐暉說。教師節活動幹嘛找體育教研室來辦?容若抬頭看徐暉手中揮舞的五環旗就閉嘴了。趁奧運大腿還熱時,能抱則抱的意思吧。那犯不著是籃球吧?容若低頭繼續改卷。辦個教職工運動會不挺好的?你以為辦運動會會有女老師參加?你就等著看男人的腿毛吧你。徐暉白了他一眼。籃球好歹有個框可以投,那幫女人至少可以當遊戲玩玩。哦,那好啊。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