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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這是她第二次選擇自戕,卻仍舊沒有成。當她在少女時最愛的臨風閣裡醒來時,心裡一陣一陣發慌。

文瓏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翻著一卷醫書,他手邊的茶几上是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濃濃的藥汁即便隔著這樣遠也能聞到苦味。

“醒了?”文瓏放下書,端了藥過來,“喝藥吧。”他仍舊是素日溫和的樣子。

尉遲曉喝了兩口,自混沌中生出點點疑惑,問道:“子瑜呢?”他從來都是在她身邊的,不論發生什麼都是在她身邊的。

“子瑜不善水性。”文瓏邊說邊思慮妥當的言辭,“把你推上岸就……現在還在打撈屍身。”

尉遲曉盯著他,半晌說了一句,“你說慌。”

文瓏垂眸去看藥碗,只說:“先把藥喝了吧。”

尉遲曉看著他,看著他,想從文瓏的臉上尋找一絲能證明他在說謊的蛛絲馬跡。良久,她意識到自己的一廂情願只是徒然,文瓏沒有對她說謊。尉遲曉瞳孔驟然放大,“不可能!我不信!”

“辰君,你聽我說!”文瓏擱下藥碗制住要下床的尉遲曉,急速說道,“現在不是兒女私情的時候,泉亭王死的金陵,很快兩國就會開戰,此時容不得兒女私情,要快想辦法應對。你與巽國君臣關係如何?可能使巽國君臣相信泉亭王是意外喪生?此時我國大軍都在前方,一時難以調回,好歹要拖延住。”

尉遲曉怔了一刻。

“是了,是了……”她無意識的呢喃兩句。光線像是也忘了移動,陪著她一起呆起來。

下一刻,尉遲曉眸光驟起,她仍然記得自己的身份,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她還有事要做,為了她的國家。

尉遲曉說道:“璵霖,幫我準備車馬,我要即刻回去。你再替我去宮裡請一道旨,要快。這道聖旨裡不能說悼念的話,更不能示弱,一定要志得意滿,氣定神閒,這樣巽國才不敢輕舉妄動。”她已經拽了衣服要起來準備,雙腳落到地上卻一點勁兒都沒有,只有身子順著起身的力氣往前倒。

文瓏手臂一攔,忙扶住她,“別哭。”

尉遲曉被他託在手臂裡,聽他說話才知道自己哭了。這淚不知道是怎麼落下的,現在這麼緊急的時刻,哪裡有工夫給她來哭?可是,那淚就是止不住,像是初春化了冰的溪水,嘩啦啦的流出來。

“別哭。”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絹帕在她眼底拭了淚。

她以為是文瓏為她擦了眼淚,卻倏然發現文瓏的手臂還託著自己,另一隻手正扶著她的肩膀,哪裡能給她拭淚?

尉遲曉大驚,“子瑜!”她盯著眼前的人,在凝眸的那一刻已經全明白了。

“好了嗎?”唐瑾的手掌摩挲過她的臉頰,“總算有精神了,前幾日懨懨的樣子,我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尉遲曉微微合眸,恢復了素日的平靜,眼眸中又有了寒星般的神采。

唐瑾見她凝眸而思,不由擔心問道:“你……可怪我?”

尉遲曉反問:“你可怪我?”

“卿卿,我知道你心中困苦難言,可我從不曾怪你。在君為君。換做我做了那些事,你也不會怪我的,不是嗎?”

“是了,可,子瑜,以後我還會那樣做的。”

“我知道,可是尉遲辰君作為兌國的臣子這件事,並不妨礙唐瑾傾慕於卿卿。若當真死於辰君之手,也只能證明大巽的泉亭王不過爾爾,但這並不能改變唐瑾對你之情。”

兩人將話說開,文瓏則悄悄的下樓了。今生今世得一傾心所愛之人,是何等難事?即便千難萬險,也讓人不能不去成全。

文瓏坐在樓下,不知唐瑾何時步下來。

唐瑾向他作揖道:“此番多謝。”

文瓏還了半禮,“哪裡的話,與辰君相交多年,我也不願見她那般頹敗。”

唐瑾道:“我還有件旁的事,想與你問清楚。”

“請說。”

“先前你的病可是用了藥的緣故?”

文瓏毫不隱瞞,“是。”

“當年你被寒冰刃所傷確實傷重,但養了幾年之後已經有所起色,可是為了圖謀大計一直用藥隱瞞,兌君想將你作為偷襲雲燕的一張底牌。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

“因為盧銀漢之死,兌國朝中一時無將,才提早用了當初的計劃,可對?”

“不錯,只是也要多謝你。”

唐瑾笑了笑,對他要說的話十分明白。

文瓏道:“當初因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