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對於他們而言，是不可能的。”見他沉默下去，她也嘆了口氣，“也許我不該這麼問，畢竟，不管怎麼樣，我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你恨我麼？”

“我為什麼要恨你？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黎芊握住他的手，“可是，如果我現在回去，那他們，就是真的不會放過我了。”

“不會的……”

“哥，你該瞭解他們，”她淡淡的笑了笑，卻笑得無力，“我和葉啟淵之間，一開始雖然只是交易，但他卻一直待我視如己出；可是他們呢？”她想著過去種種，平靜道：“不管怎麼樣，不管我是誰，你還是我哥。這裡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如果你不想真的失去我，就替我守著這個秘密。”

良久，高添點了點頭，“終究是他們虧欠了你。”

黎芊卻無所謂，只有眼神裡流露出一抹歷經世事的滄桑，

“誰也不欠誰的，都是命運罷了。”

☆、第二十二章　尾聲

從臺北一路往東，便能看見海。

在過去的兩年裡，黎芊從沒有來過這裡。葉清童不會這麼閒得無聊，所以，她也不會。

只是一切都結束了，不久前她得知了郭靖瑤的死訊，沒想到這個女人說到底也只是個花瓶，按秦冉的話說，沒受多少折磨，就解脫了，真是死得夠便宜。

她卻忘了，他們已經把人家整的家破人亡，想不絕望都難……

沒有了後顧之憂，她腦海中緊繃著的一根弦也鬆了下來。看著眼前碧綠的海水，隨著微風拂過泛起粼粼水光，很恍惚的，有那麼一瞬間，讓她覺得似乎真的回到了那樣美好的過去，她還可以回到黎芊那簡簡單單的生活裡。

也只是一瞬，她便回過神，進而，在心裡嘲笑自己。

雖說捫心自問，她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她也只是懲戒那些罪大惡極的人，可畢竟曾有那麼多人死在她的手裡，或是因她而死，她的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

她已近乎成魔，從那一塵不染的雲端跌落。

如果真有輪迴，那她這樣的人，一定是要下地獄的吧。

身後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她竟也沒有任何防備，微微側過頭，就看到了馬凱那稜角分明的側臉。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聽得他輕柔道：“銀沙灣的海灘，很美吧。”

銀沙灣的海灘，很美吧……

她想起了什麼，輕輕地嗤笑了一聲，又看向遠處的海，眼裡卻並無不屑，“你怎麼也會玩兒這種花樣了。”

或許只有在她面前，馬凱的目光裡才會多出一些可以稱之為柔和的東西，“我要你知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樣子。”他伸過手，將她攬在懷中，“不管你有多少面，你還是你，就像我最開始見到的那個純粹明亮的你。”

人生若只如初見。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她嘴角帶著笑意，問。

“我去過葉氏，他們說你不在。我想，你應該會在這裡。”

“我變了這麼多，你是不是很驚訝？”她靠在他的肩上，微微仰起頭問道，細長的睫毛劃過他的臉頰，讓他的心中又起了漣漪。

“一開始是，”他承認，“不過後來想想，你以往那麼隨性無爭，不是因為你沒這個能力，而是你根本就沒把這些事情放在眼裡吧。到了存亡的時候，就算是潛能也會被激發出來，更何況，你原本就強。”

黎露出一抹倦容，“是啊，只是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戴上面具活了七年。甚至到了現在，我仍舊不可能在公司裡丟掉這些。”

“那就不丟，”馬凱拍拍他的肩頭，有些寵溺道，“你有自保的能力，我才放心。”

黎芊忽然間有些心酸，更往他懷裡靠了靠，“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多年的煎熬，一朝再見的隱忍，失而復得的欣喜，在這一刻只歸為一句話。

她再也不會離開。

馬凱扶起她，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又輕輕撫摸著，流連著，不願放過每一寸角落。

看著看著，他點了點她的唇角，然後，十分滿意地，對準她粉嫩的唇，吻了下去。

“唔……”她傳出一聲低低的喉音，看樣子是那最後一聲驚呼也被他含在了這一個吻裡。

此刻的馬凱，就像癮君子終於拿到了毒品，齒關一磕便滑進了她從未有人開啟的私人領地，一旦攻城略地卻又斯文溫柔，不急不慢，輕挑慢捻，舌尖滑如游魚，來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