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三環都距密林甚近,不但雷孟雲望見,連虎豹二環也同時警覺,雷孟森猛然一聲大喝,仰身倒竄而出,未進密林,手中虎頭玉環已振臂射出。
雷孟彬同時發動,掌風環影,一齊向那人影閃現之處猛擊過去,只有宮天寧不明就裡,嚇得踉蹌幾步,直躲到一丈以外。
林中那人被三環閃電進襲,一時趨避不及,只聽一聲長嘯,一條紅色身影破空飛起,三隻玉環竟在他腳下一齊走空。那人身在半空,探手—搭樹椏橫枝,矯若狸猿般縱上一株大樹。
雷家三環同聲暴喝:“小輩,還想往那裡走!”
那人身披一件深紅色的大袍,頭上亂髮覆面,使人看不出是男是女,但他陷身在三大高手合圍之下,卻一點也不慌亂,幾次揉升,已達樹頂。
雷孟森喝道:“大哥請守住樹下,老三跟我上樹捉人!”
雷孟彬應了一聲,兩人各吸—口真氣,一擰腰,便騰身向上拔起。
但他們剛剛騰身飛起丈餘,樹上那紅衣人突然低喝一聲:“打!”右臂一揚,一蓬烏雲,當頭罩落下來。
雷氏兄弟駭然一驚,連忙翻掌上劈,沉身落地,掌力過處,那烏雲被擊得紛紛四散,意是一把樹葉。
待他們再向樹頂望去,那紅衣人卻已經不見了影蹤。
雷孟森氣得暴跳不停,飛身上樹,踏枝急迫下去,雷孟彬怕他有失,回頭向宮天寧吩咐道:“你候在林邊不許離開,咱們不久便返。”
宮天寧急忙答應,雷孟雲和雷孟彬立即展開身法,穿林疾追,瞬息便雙雙隱沒在密林深處。
宮天寧長長吁了一口氣,對雷家三環驚世駭俗的武功,暗感駭佩不已,今後如能以三環為護身符,還怕陶羽凌茜他們甚麼?但那紅衣人又是誰,看他身法迅捷飄忽,似不在三環之下,尤其攀樹登枝的功夫,矯捷猶如狸貓,究竟是人是怪,偷窺三環的目的何在,難道這荒山之中,還隱藏絕世異人?
他因雷孟彬臨行時有過吩咐,是以不敢離開,獨自在林邊候了許久,仍未見三環返來,肚裡有些飢意,心忖道:
茅屋中也許存有食物,我何不進去尋些裹腹,一面等候他們?
”
於是,獨自走進茅屋,略一檢視,果然找到半隻野兔,和—條鹿腿。
宮天寧已許久未見過這種美食,一見之下,饞涎橫流,正狼吞虎嚥吃得有味,忽聽屋外傳來一陣人語,由遠而近,遙遙問茅屋行來。
他初時以為是雷家三環返轉,匆匆抹了抹嘴,便想迎出茅屋,及至到了門邊,卻聽出那人聲不對,猛然一驚,把眼睛貼近門縫,向外愉偷瞄了一眼……
這—眼,只看得宮天寧三魂出竅,機伶伶打了個寒戰,背心冒出一股冷汗……
原來這時茅屋外草地上,正緩緩走來男女四個人,其叫—個少女。三個少年,手上都牽著馬匹,那為首領頭的少年,滿臉面布著藍紋,竟是辛弟。
不用說,辛弟後面的兩男一女,必然就是陶羽、秦佑和凌茜了。
宮天寧嚇得三魂少二,七魄剩一,他萬不料這些冤家對頭,竟會一股腦全到了這荒山中來。
辛弟走在前面,望望這檔茅屋,咧嘴笑道:“是誰這麼好的孝心,知道咱們在山裡亂轉了幾天,特地搭問房子,好讓咱們舒舒服服睡上一覺?”
陶羽介面道:“辛弟,你嘴裡能夠乾淨一些不能?說不定這棟茅屋,就是董老前輩的隱居之所,你出口傷了人家,那還想請他出山?”
辛弟嘿嘿笑道:“公子,你放心,除非他不給咱們找到,只要找到他,不由他不跟咱們去。”
凌茜笑道:“不去你能把人家怎樣?”
辛弟道:“好請他不肯去,咱揪也揪他一塊走,實在不肯,咱先打掉他的門牙,叫他吃不得飯,直去做鬼,再做不成鬼師了。”
陶羽沉聲道:“偏你會胡說,早知你這麼不聽話,倒是把你留在島上的好!”
辛弟笑道:“我只說說,又沒有真幹,凌姑娘愛聽我胡說,想不胡說也不成。”
陶羽道:“茜妹也是,明知他是個渾人,卻總愛逗他說話……”
他們一邊說,一邊走,漸漸已走近茅屋,秦佑突然叫道:“你們看,這三根竹竿,是不是有些古怪?”
各人聞聲都停了腳步,陶羽細細端詳那三根細竹竿,眉頭深鎖,正自不解,辛弟已牽馬上前,道:“一點也不古怪,必定是那位鬼師會掐會算,知道今日咱們要到,特地在這裡插上二根竹竿,讓咱們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