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不屑的腹誹道。
安寧抽抽搭搭又吸了幾下鼻子,然後拍了拍白夜的大身子,“好了,我沒事了。”
白夜這才縮小身子,把安寧鬆開。
安寧哭完了一頓,才記起她還沒給自己燒紙呢。
不過,燒沒燒都沒事,她的靈魂沒死,燒紙了她也接不到。
安寧就把籃筐又拎到了姑姑的墳墓前,把剩下的紙錢都燒給了姑姑。
等她打道回府時,天色已經晚了,太陽都快落山了。
等了兩個來時辰的孟娘幾人,都快等的急死了,在太陽落山時,總算是看到安寧的身影了。
孟娘忙上前攙著她,見她一雙眼睛哭的紅腫,孟娘道,“姑娘,老奴煮了幾個熟雞蛋,趁熱幫您敷一敷眼睛皮子吧,不然眼睛腫成這樣,明天就沒法出門了。”
早就猜道安寧會哭鼻子的孟娘,細心的提前就在看門的老伯那裡,花了三十個銅板,買了六個雞蛋,還借了老伯的爐子把它煮熟。
現在正好取出來給安寧敷眼睛用。
銀鈴已經機靈的把雞蛋都撈了出來,用紙袋裝著,“姑娘,天色已經晚了,奴婢去車上幫你敷吧?”
“我自己來。”
安寧從她手裡接過紙袋,一躍跳上了馬車。
把紙袋放在矮几上,她拿出一個滾燙的雞蛋,用塊乾淨的帕子包著,放在了眼睛皮子上。
“嘶……”
“姑娘,你慢一點兒,雞蛋還燙著呢。”
孟娘上車就聽見安寧的嘶嘶聲,見她燙的嘴角都在抽抽,眼睛皮子都燙紅了,她忙接過去,“姑娘,還是奴婢來吧。”
她開啟雞蛋涼了片刻才開始幫安寧敷。
馬車到永寧侯府時,安寧的眼睛已經消腫了一半,加上天色已黑,也沒人注意到。
“晚飯我不吃了,別來打擾我。”回了屋,安寧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想見人了。
孟娘銀環銀鈴幾個看著緊閉的屋門,臉上滿是擔心。
銀環大大咧咧的問道,“孟娘,姑娘這是怎麼了?”
只是去給過世的準婆婆燒紙錢而已,姑娘怎麼就哭的那麼傷心了呀?
且不過是燒一些紙錢而已,怎麼就燒了那麼久,還把她們都遣退了,這裡面明顯有貓膩啊?
對此事,銀鈴也好奇的緊,但她心思細膩,比銀環機靈聰明瞭一些,知道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所以,哪怕她心裡好奇的抓心撓肺一樣難受,她也忍著了沒問出口。
銀環性子粗一些,她好奇的難受,就忍不住問出口。
孟娘眼睛一瞪,“還能怎麼了,見到過世的婆婆,興許是想自己的孃親了唄。”
頓了頓,她又道,“以後這種事,你們就別好奇了,姑娘從小在鄉下跟著親孃一起長大,突然間來了京城,思念親孃也在所難免,特別是在這將要出嫁時刻,姑娘的心裡指不定怎麼想念呢。”
孟娘這一個藉口找的好。
銀環銀鈴果真就相信了十分,並且更加心疼安寧。
姑娘哭成這樣,得多想自個兒的孃親啊。
且大夫人對姑娘還一點兒也不好。
安寧吃不下飯,孟娘幾個也沒了胃口,陪著她餓了一頓。
次日上午,貴衣坊的人來了。
安寧瞧著鏡子裡的自己,一夜未睡的她,說有多憔悴就有憔悴,且眼睛還是有些紅腫,眼圈上又泛著黑色,看上去特別的嚇人,哪兒還有平日裡的絕色無雙美麗的樣子。
她在眼睛皮子上塗了一些藥膏,腫脹下去了一些,但紅色還在。
銀鈴幫她在臉上塗了一層胭脂粉,掩蓋上了幾分顏色,但整個看起來,還是跟鬼一樣的憔悴。
“算了,就這樣吧。”安寧揮了揮手,示意銀鈴別在費心了。
安寧正要前往大堂去,孫媽媽就來了。
孫媽媽是大夫人的心腹,左膀右臂,除了每天會代大夫人去老夫人跟前侍候,順便套好關係外,一般的小事她是不用親自走動。
今日來溢香苑,安寧倒是好奇了。
見她行了禮後,安寧就問,“孫媽媽怎麼過來了,我這正要去見貴衣坊的掌櫃呢。”
“夫人說了,大姑娘不用去大堂了,衣服一會兒就給送來。”
所以,大夫人是特意派孫媽媽來阻攔她去大堂?
呵呵……是大夫人又想出什麼么蛾子,不是又是不捨得將衣服白白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