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來這訊息,開著車的手登時一抖,好懸沒把車開出道。一個急剎車停下來,驚愕道:“你說什麼?”
盛林濤臉色非常難看,聽聞劉羽的問話,才從震驚中清醒,嘴唇發白道:“市公安人事局來訊息,組織對我另有安排,將不再擔任現有職務!”組織是否另有安排,這個不得而知,也許馬上就有安排,也許一直掛起來,再也下不來。
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盛林濤在這個時期被撤銷現有職務!
這下,此行有問題之處一覽無遺的暴露在面前,他們雙雙被要求趕赴首山參加交流大會,並非偶然,而是早有算計!讓他倆先離開派出所,趁他們不在期間,對流芳派出所人事任命做出安排,其中盛林濤更是被撤職處理!
盛林濤莫名其妙被免職,他胸中不平,好不容易流芳出成績,開啟了局面,就來了摘桃子的?為此,還專門調他們離開風山?
劉羽同樣憤怒,他有種被人掏了老窩的憋屈感!如果市委市政府透過正常渠道插手流芳人事任命,只要合理,不委屈自己的人,劉羽斷然不會蠻不講理與市委市政府對抗。可當下,卻是故意把他和盛林濤調離流芳所,趁他們不在時,偷偷摸摸直搗劉羽老窩,這讓劉羽把臉面往哪擱?
然而,劉羽憤怒之餘,卻想到了盛林濤沒考慮到的因素:為什麼一定要等我離開風山再動手?以他在風山的兇名,他在不在流芳,區別很大麼?隨便動他的人。能有好果子吃?如此揹著捅他一刀。不是誠心拉仇恨?
“回派出所再說!”劉羽壓著心頭的怒火。驅車回到派出所。
劉羽沒想到的是,此刻的流芳所已然亂了!
指導員辦公室,陸陸續續有人員進出,往外搬東西,是盛林濤的辦公用品,全部丟在後院的倉庫間,一些新的辦公用品則不斷補充。
在門口,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身穿筆挺警服,一臉嚴肅的指揮。旁邊圍著流芳所的警員,敢怒不敢言。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被新任命的流芳所指導員唐志遠!流芳所昨晚接到盛林濤被免去職務的通知,今早這位唐志遠就迫不及待上任。以至於,盛林濤還沒回,唐志遠就清理辦公室,將盛林濤的物品全部清出去。
如此蠻橫粗暴的行徑,叫流芳所一干成員惱怒不已,有種你等劉所回來再動手啊!
唐志遠不是別人。是烏慶以前的秘書!到了風山,漸漸摸清楚風山情況。烏慶便感覺到葛小兵用著不順手,或者不放心,有意培養唐志遠,將他調到風山,讓他先熟悉熟悉風山情況,隨時接葛小兵的班。
“都不工作了?”唐志遠冷眼環視一圈,皺著眉哼一聲。
被他掃到的,縱然心有不甘,也只得悻悻離開,既然組織有任命,以後必須仰著他鼻息過日子,如何能頂著幹?只是,這位新指導員的脾氣不是一般小,行事我行我素,絲毫不給盛指導員留面子,對待他們這群新同志也沒好顏色,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馬玲氣不過,左右她是所長一系,再如何也討不了指導員的好,倒不怕說難聽話:“萬事等劉所長回來再說,所裡劉所說了算,你不要擅自行動!”
唐志遠側過臉,上下瞟馬玲一眼,不鹹不淡的發話:“指導員負責的黨務思想工作,輪得到所長插嘴?”這話委實過於激烈,派出所是所長負責制,所長負責全面工作,理論上,任何事都可以管,指導員一般擔任黨支部書記,負責內勤、思想工作等,所長若要管,還是能管。
就在這時,走廊裡響起一道聽起來不大,落在流芳警員耳中卻不啻於驚雷的聲音——劉羽回來了!
“你是什麼東西?在我的派出所指手畫腳?”劉羽剛進院子時,王小燕就在門外將事情敘說,劉羽才進走廊,就聽到這位牛逼哄哄的指導員發的話。
走散的民警臉色一變,又重新聚攏過來,這個唐志遠太不是東西,你不是囂張麼?在劉所面前,你再囂張試試?
唐志遠既然是秘書出身,為人處事應當圓滑通透,眼下這般肆無忌憚,有意為之的成分居多。見劉羽來了,且當眾說難聽話,立即皺起了眉毛:“請你說話放尊重!這裡是派出所,容不得沒素質的人!”他不認識劉羽,卻認識警銜,能說派出所是他的,大概只有劉羽了。
劉羽冷著臉走過來,笑容有點泛冷,目露不屑“跟我談素質?滾回你媽肚子再生十年!我問你,你是什麼東西?在這裡幹什麼?”
唐志遠氣得不輕,他知道劉羽脾氣不好,可未免太操蛋了吧!半分面子都不給人留?這話,他當然不能回答,難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