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墨玄,依稀還能分辨,同樣的,嗓音她也快不記得了。
有人言,歲月最是無情,不管多深刻的痕跡,都能給撫平了,最終沒有任何人能記得一星半點。
從前她沒想過,也是不太信的,人活一世,那麼多濃烈而深刻的愛恨情仇,怎麼是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呢,可現在,她信了。
所謂世事無常,大抵也是相同的意思。
“啪嗒”輕響,門栓被撥開的聲音。
緊接著,有道拉長的暗影踱了進來,那暗影順手將房門又給關上,從未點油燈的夜色之中邁出,透過木窗傾瀉進來的清輝月色,能瞧見一張風華無雙的俊顏。
摩挲玉珏的手指一頓,古緋娥眉輕攏,“夜半不請自來,當是採花惡賊之行徑,人人得而誅之。”
尤湖輕笑一聲,他換了身衣裳,依舊還是穿著文人青衫,似乎這樣他便覺在古緋面前自在許多,他走到木窗邊,視線從古緋指間一掃而過,若無其事地道,“若能採了姑娘這朵花,就算被誅,小生也甘之如始。”
古緋已經不想再費唇舌糾正此人的輕浮,從逍遙王身上的做派便可窺知此人一二的性情,秉性在那,說再多也是能找到藉口的。
“墨戈弋之死,善後妥當了?”她問。
尤湖點頭,他側了側身,不為人察的為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