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晴也是個大氣的女人,她雖然恨死了慕容定,對於曾經耍過心機手段和一些小脾氣的溫子雅,這時候的她還是很爽朗大氣的。
“起來,請坐,青鸞,上茶。”
溫熱的香氣四溢的茶水,精緻的桌椅,溫暖的房屋,比起北狄來,幽州的自然條件的確是優渥了很多,難怪讓北狄的掌權者趨之若鶩,恨不得佔領這片溫暖又富饒的城池。
溫子雅雙手握著溫暖的茶杯,又看了一眼郎情妾意的帝后,心裡愈加地羨慕和嫉妒,情不自禁地想著,要是她和慕容定也能有這麼好的感情,那應該有多好啊。
“定王妃來幽州,該不會是隻想著要喝茶吧,沉默是金的道理在我這裡可是行不通的。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我這個人一向直來直往,簡單粗暴,不想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的遊戲。”
許沐晴率先開口了,她可沒有什麼閒情逸致和她喝茶聊天啊,北狄和梁國那是死敵,爭鬥得你死我活,不死不休,怎麼可能是真心實意的朋友,還能夠坐下來喝茶,哪裡有這樣的友誼。
溫子雅想到躺在床上性命垂危的丈夫,她心痛如刀割,在這一刻也不想矜持了,眼淚控制不住地溢位了眼眶,“皇后,我這次前來,是厚顏想跟你討王爺的解藥的。
北狄的大夫說了,要是沒有解藥,王爺根本醒不過來,說不定就這麼沒了。我知道梁國和北狄國這兩年來關係很緊張,但是能不能看在我們曾經在一起打獵的份上,把解藥給王爺。”
溫子雅說話的時候,雙手不停地顫抖著,祈求的語氣是那麼的明顯。
哪怕她知道得到解藥的代價肯定會很大,然而在這時候,她真的管不了那麼多了,豁出臉面也要去求解藥。
“什麼解藥?定王妃難道覺得王爺的毒是我下的,北狄京城離幽州那麼遠,我就算有心也是無力啊,你是不是找錯人了。”許沐晴其實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還很愛蕭霖燁,護短得很。
依著她的想法,就應該讓慕容定被劇毒折磨,躺在床上,最後讓五臟六腑被侵蝕掏空而死,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
溫子雅也不敢說你們梁國在北狄境內的探子很多,就是你們指使人行刺王爺的,梁國人也是卑鄙無恥,壞得很。
“大夫說,劇毒是梁國才有的,皇后你是赫赫有名的神醫,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不管怎樣厲害的毒藥都能解。所以我厚顏來跟皇后求解藥,求皇后高抬貴手,救定王一命吧。我不想做個寡婦,也不想以後的日子過得很艱難,很辛苦。”
她說到傷心處,直接跪在了許沐晴的面前,“皇后你也是女人,你應該明白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她的生活究竟有多麼難過,更何況我還沒有生孩子,在北狄,是要被逼著去改嫁的,求你把解藥給我吧。”
溫子雅泣不成聲的哭泣和哀求,讓許沐晴忍不住笑了起來,“王妃這番話我倒是認同。但是不要忘記了,之前慕容定帶著北狄人佔領了幽州,皇上掉入暗河九死一生,連著失蹤了好幾個月,就連我生孩子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我最重要,也是最在乎的男人也沒能陪著我。”
“是慕容定害我那麼辛苦和絕望的,我為什麼要救他呢?他是我什麼人,又有哪裡值得我去救的?
溫子雅,你求錯人了,我許沐晴是醫者沒錯,但我也不是那種無條件善良的女人。
更何況你們北狄人那麼兇殘,為了得到食物,對著邊境的百姓燒殺搶奪,多少無辜的平民百姓喪命在你們北狄人的長刀之下。
救了慕容定,那我豈不是放虎歸山,來殘害更多的梁國百姓嗎?換做是你處在我的位置上,你會去救嗎?”
許沐晴一連串噼裡啪啦的話語,還有反問,讓溫子雅止住了哭泣,臉上的神色變得很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覺得難堪至極。
然而,哪怕就算是臉面被人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著,她也不能退縮,她的夫君還等著解藥回去救呢。
溫子雅握緊了拳頭,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心痛和難堪嚥了下去,她含著淚問道,“那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肯給我解藥?皇后,我想要的只是夫君健康平安,對於爭權奪勢,我沒有興趣,我只想要個安穩的家而已。”
許沐晴的心冷硬得猶如磐石,她沒有感情上的任何波動,“想要拿到解藥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那我要看看你能給出怎樣的籌碼了。凡事都是有代價的,你出得起價錢,我自然會給你。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溫子雅胡亂地舉起衣袖擦掉了淚水,她將殺手鐧給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