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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國,未料想生氣和顛簸致途中流產,是以身體才這樣虛弱,受這樣大的刺激,哪是一時半會就會好的?”

息侯聽罷,張開的嘴半天沒有合上。好半天才醒過神來,揮揮手讓奴才們出去。他臉如黑墨浸過一樣陰沉,愣愣地問鬥丹:“你都聽見了吧。”

鬥丹一聽完僕人的話就傻了,自己的刨根問底,竟壞了夫人辛苦隱瞞的苦心!聽到息侯這樣問,不知道說什麼合適,只好老老實實地說:“微臣都聽到了。”話一出口,鬥丹心裡就懊悔不已,說這幹什麼。

息侯忽然起身,他青筋暴露,發狂地將滿屋的几案蒲團都踢翻,屋子裡一片嘩啦,能碎的東西都碎了。息侯怒氣攻心,心口一陣絞痛,他摸著胸口看著這狼藉的地面恨恨說道:“蔡獻舞,蔡獻舞怎能這樣欺凌寡人!寡人誓要報這辱妻之仇,讓他們蔡國碎在我息國面前!”

鬥丹被息侯從未有過的暴怒嚇到了,悔不該多嘴,此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但眼下的情勢已至此,略一沉吟,向息侯施禮道:“大王,夫人之所以隱瞞,想必是為了顧全息蔡兩國體面。蔡侯雖然言語不遜,但……”

“你不用勸寡人!寡人只問你,若是你的愛妻受了這樣的委屈,你會不會坐視不管?”息侯仰起頭,把辛酸之淚收進去,難過地說,“你可知,蔡獻舞不僅傷了寡人的顏面,更讓寡人失去了孩兒!吾恨不得將蔡侯千刀萬剮。辱妻之恨,殺子之仇,若忍氣吞聲,還配做什麼男人大丈夫!”

鬥丹自詡唇舌靈活,可是面對息侯的恨與痛,卻說不出一句反駁與安慰的話,只能愣愣地看著國主,不知該怎麼是好。良久,他才說:“大王,鄭、蔡、齊、宋交好,且蔡侯治軍頗有方略,若要伐蔡,恐以卵擊石啊!”

息侯正半目出神,聽鬥丹這番話,氣勢一下偃了下來。息侯踱步半晌,皺眉道:“士可殺不可辱,若要戰勝,需尋幫手。江、弦、樊、蔣諸國都是國弱兵少,無可用之地,唯有南蠻楚國倒可借兵。”

中宮內殿,媯翟躺在床榻,喚著星辰:“星辰,我想喝水!”

星辰慌慌張張跑過來,手裡端著陶碗,送到媯翟唇邊。媯翟張嘴飲水,卻發現碗內空空如也,一滴水都沒有,責問道:“你怎端著空盞過來,水呢?”

星辰這才從沉思中抬起頭,驚訝不已,連連請罪:“奴婢該死,忙糊塗了,這就給您換來!”

星辰重新端碗過來,將媯翟扶起,預備將碗裡的汁液喂下。媯翟皺眉,聞著氣味不對,問道:“這不是湯藥嗎?”

星辰傻眼,無言以對。媯翟心中驚醒,抬眼仔細打量星辰。星辰不敢正視,躲閃不已。

媯翟皺眉,推開碗盞,犀利地盯著星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星辰勉強笑道:“奴婢哪有什麼瞞著您,只是忙暈了頭,所以出了差錯。”

媯翟一聲嘆息,苦笑道:“你我姐妹一起長大,你素來辦事極為穩妥,最令我放心。何況我們情同手足,我媯翟的事,你哪一次不是比誰都著急。你快說吧,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

星辰見實在瞞不過,這才開口:“夫人,我說了您千萬別生氣。大王拿住了省親的隨從,逼問出了蔡侯對您的非禮之事,也知道您已經流產了!現在正在朝堂上商量著要借楚國之兵大舉伐蔡呢!”

媯翟直覺一陣暈眩,差點栽倒在地,驚呼:“快替我更衣!”

星辰焦急勸道:“早知便不該告訴您實情,您病沒好,怎能再管這些閒事?”

媯翟聽到星辰口裡竟說這樣大的事是閒事,狠狠地捶著床榻,氣喘連連,氣急罵道:“混賬!國、國之安危,怎、怎是閒事!這樣大的事你也敢瞞我,是將我平日對你的告誡當成耳旁風了麼!再不替我更衣,你以後都不要管我,讓我病死最好!”

星辰自知失言,不敢再勸,忙替媯翟更衣。媯翟虛如扶柳,掛著禮制之服,顧不上容顏慘淡,一步一蹣跚地向殿內焦急走去。

朝堂上,宗親們對蔡侯的無禮義憤填膺。

“大王,蔡侯與您同等尊卑,他不顧諸侯情誼,竟這樣無禮於國母,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王,這樣欺壓我國的恨事,必要狠狠還擊才可!”

息侯眉頭深蹙,嚴肅說道:“伐蔡勢在必行,寡人慾借楚兵。只是,息、楚兩國素日無甚交際,若楚子拒絕,也無可奈何啊!”

大宗對息夫人敬畏,見她受了這樣的冤屈,決意伸張正義。他向息侯獻計:“大王,依臣看來,強攻不可取,需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