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到頭來被說服的人反變成了她?有沒有搞錯!
那晚離開了學校,許商騫堅持要送她回家,尤曼縈拗不過,只好依他,於是他跟著她上樓,將她送到家門口。
離去之際,他的指尖輕輕碰在她的臉上,她有些困惑的問:“幹嘛?”
“你的臉紅紅的。”他眉一挑,“和我在一起很緊張?”
廢話!不過她打死也不肯承認,咆哮道:“白痴,我這是被你給氣的!”並砰的一聲,在未洩漏更多心思以前狠狠甩上門。
那天那種心臟彷佛就要不受控制地怦然躍出胸口的感覺,至今依稀仍存在她體內。尤曼縈覺得不妙,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她就要被他那過於強烈的感情所主導,作出令她後悔一生的抉擇來。
她是真的怕了他,怕了他那熱烈且毫不掩飾的情感。
所以儘管知道自己這樣臨陣脫逃實在很沒膽,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最後仍硬著頭皮藉口近來上課時數增加,以無力負荷為由向主任表示決定辭去家教,並請他另覓人選。
當然,這件事她也向許商央提了。
“是因為你和商騫正在交往的關係嗎?”咖啡廳裡,聽了尤曼縈的話,許商央不贊同地擰眉,如此問道。
尤曼縈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天老爺,這可真是誤會大了啊!
“不是的,我和他……我和商騫並沒有交往。”
她欲哭無淚,絞著手指,向許商央大致說明她和許商騫之間可說予人聽的經過。
儘管她可以擔保自己絕對沒有誘惑許商騫的意思,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慚愧地俯首,“對不起,我失去了一個作為老師的資格。”
“所以你的意思是,商騫喜歡你,可是你並沒有那樣的意思,是嗎?”
尤曼縈頷首。她微紅著臉,知道要說出接下來的話需要多少勇氣,然而真正到了說出口的時候,不可思議的是反倒不那麼緊張了。
“其實,我喜歡的人……是你。”
許商央愣住。
分明是告白的當事人,可是尤曼縈的態度卻顯得異常平靜,就好像對一個很好的朋友說“我好喜歡你”一樣,內心奇異的連一絲該有的波動也沒有。
儘管心跳快了些,可是相較於那晚在山上和許商騫在一起的時候,現在的速度只能說是小case。
結果,才剛告白完,便發覺氣氛似乎陷入尷尬,尤曼縈只好摸著頭嘿嘿一笑,“呃,我也只是說出內心想法而已啦,你不用因此有什麼壓力。該怎麼說好呢?那個……”
許商央露出微笑,打斷她的話,“既然這樣,要不要乾脆和我交往?”
……她剛剛聽到了啥?天音還是她幻聽?
“什麼?”尤曼縈慢半拍地叫出聲。
相較於她的詫異,許商央仍面帶微笑,“我現在並沒有交往的物件,怎麼樣?”他手一攤,一副“任君選擇”的大方模樣。
什麼怎麼樣?是問她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嗎?尤曼縈還是傻,明明該是令她欣喜若狂的提議,但現在她聽了卻是一頭霧水。
她困惑地道:“可是……你並不喜歡我吧?”
“喔?何以見得?”
何以見得?老實說,她也說不太出來,但她就是知道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過去她並不懂得分辨自己的心情,然而現在她已可以明確的感受出其中的差異。喜歡一個人、被一個人所喜歡似乎該是一種更強烈的情感,就好像許商騫那樣。
到頭來,她還是不自覺想到那個小鬼,明明想要忘記的,偏偏就是辦不到。
結果,尤曼縈還是沒有接受許商央的提議。
直到回到家,她洗好澡躺在床上後才開始後悔,她是白痴嗎?分明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
“我真是笨啊!”她抱頭哀號,躺在床上滾啊滾,後悔自己沒有好好把握。
但問題是,若情況再一次重來,她知道自己還是會那樣做的。
至少在這個時候,她放不下那個死小鬼,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願意為了她成為男人,甚至甘於做一個替身的……小鬼。
思及此,她吐了口氣,憤恨的說:“那個死小孩知道了最好感激涕零!”
反正她已辭去家教的工作,和他應該是不會再有接觸了,而至少在這段期間,她想好好珍惜那個人這般喜歡上自己的心情。
也只是這樣而已。
於是日子再次迴歸平常——至少她是這樣期待的。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