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間,遇到的第一個人,也是第一個聽不到心聲的人。如同初生的雛鳥總會將第一眼看見的人當作至親,自己對他,許是如此。
雪泠下了床,走至窗邊,藉著月色,靜靜地看著司空清。
突然,他眼神一凜,伸手攬過雪泠,躍出視窗。一聲微響,雪泠回頭,一支羽箭赫然插在剛才她所站之處。箭頭幾乎沒入地板裡,可見此箭用力之深。
司空清的腳下未有停頓,藉著院中昏暗,月色不明,幾個回落,已是出了院子,朝不遠處掠去。
雪泠餘光忽然看到一道劍光,以雷霆之勢向她刺來!這些人,果然是來取她的性命,只是,到底是何人急欲除掉她?她自問並未得罪人,難道是這身子的緣故?
不等她細想,她伸手環住司空清的脖頸。只見寒光一閃,劍已出鞘。司空清雲淡風清的一揮,來人尚未反應,就已然倒在血泊中。
此人一倒,四周輕微的抽氣聲響起。瞬間,七、八條人影閃現。刀光一亮,竟不發一言,齊齊攻了過來。
雪泠一驚,雖不懂武藝,卻也發現這些人與迷霧森林外遇見的不在一個層次,遂安心地靠在他的肩窩裡,靜靜地看著來人。
不過一瞬,四、五人倒在地上,脖子上均有一致命的劍痕。剩下幾人驚恐地退後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並肩作戰的同伴,瞬間敗在一招之下。
一人上前,沉聲問道。“閣下是何人?我們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江湖規矩,請閣下不要插手,交出你手中的女子。”
雪泠只覺腰上的手臂一緊,抬頭望向司空清,依舊波瀾不驚。
隨後,劍光一閃,劍驟然退回到他的袖中。他輕輕鬆開攬在雪泠腰上的手,雪泠順勢放開環在他脖子上的雙臂,心中湧起淡淡的悵然。
那人眼眸一亮,嘴角揚起一抹輕笑。卻在下一刻,笑臉一僵,震驚地瞪大雙眼。低頭望著心口的長劍,猛然倒下。
鬼魅般的身影立於那人身前,血沿著劍身緩緩滑落,一滴一滴地染紅腳下的青草。
“暗閣閣主,那白衣人不就是……”一人顫聲嚷道。
世人皆知,暗閣直屬於靈霄宮,暗閣閣主——四使之一的玄墨,只對宮主司空清惟命是從,旁人無人能使喚他。即使是凌駕於四使至上的左右兩護法,也無權支使暗閣。
本以為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啞女,酬金唾手可得,誰知竟然惹上最不該惹上的人。不但引來暗閣的閣主,甚至是……不由望向幾丈外的那抹白影,外界對司空清傳聞頗多,卻未有人能形容出他的外貌。因為,見過他的人,只有一個下場——死!
玄墨抬眸冷冷地一掃,剩餘幾人身子一抖,轉身就要逃離。
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他執劍飛身朝他們掠去。隨著幾聲驚呼,幾條人影墜落在地,氣息全無。
足下一點,墨已單腿跪於司空清身前。“共九人來襲,烏合之眾,不屬任何幫派。”
司空清微微頷首,見雪泠呆呆地瞅著自己,伸手握住她垂下的手。
雪泠一顫,遲疑地動了動手指,回握住他。
她帶著略微複雜的眼神看著交握的雙手,剛才他放下自己的那一刻,真以為連他也要放棄自己了。畢竟自己與他相交不久,的確不必為了她,與他人交惡。
而且,自己不懂武,在他身邊,只會成為包袱,連累他。想起在迷霧森林外,他為了救她,背上被劃開的劍傷,深深的愧疚與無力感在心中蔓延。
思至此,雪泠不捨地鬆開手,從溫暖的手掌裡脫離,瞬間的冰涼讓她頓覺悵然所失。
卻在下一秒,又回到略顯粗糙的手心中。白玉般修長的手穿過她的指縫,十指糾纏,暖意從緊貼的掌心裡傳遞過來,觸動了雪泠心靈深處的柔軟。
司空清感覺到手裡的微涼,不由蹙著眉,回首瞥向身後的她。
卻見雪泠淡淡地笑著,沉靜柔和,如同平靜的水面起了漣漪般寧靜美麗。她的容貌不是極美,然,這一刻,讓人深深地沉溺在這淺笑裡。
“回去吧。”他低聲說道,語氣裡隱約少了幾分冰冷。
雪泠望著他,點點頭,順從地讓他牽著自己往原來的院落走去。
一碩長的人影立在院門,白衫在夜色中甚是顯眼。
待走近,俊逸的臉龐,冷淡的雙眸,漠然的氣息。此人不是冷雲風又是誰!
雪泠驚訝地來回看著冷雲風與司空清,卻見冷雲風已跪下行禮。“見過宮主。”
司空清低低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