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笑一聲道:“殿下,左側還有一間房。”
“您自便,告辭!”
片刻後,直至屋外的燭火都已熄滅。
容浠床前的卻依舊明亮,映照在其有些生無可戀的面容上。
倒也是沒浪費……
容浠側躺在最裡側,撐著頭往外望去。
慍怒道:“不是說睡覺嗎?”
只見對面三人,一個接一個的,皆是一樣的動作。
只不過皆是與容浠,面對著。
被三個人注視著,任誰也睡不著。
容浠先行看向貼著自己的妤月,“你能把她倆擋住不?”
妤月無奈道:“你以為我不想?”
“她倆一個按著我腳,一個按著我肩。”
“我但凡真要動彈,今晚就都別睡了……”
“最低這床也得塌。”
容浠嘆息一聲,“你倆想幹啥?”
容燦略顯委屈道:“我冤枉啊,我被夾在中間。”
“動不了,只能按著妤姐姐透口氣啊。”
容燦說罷動了動放在妤月肩上的手,表示自己真的沒用力。
容浠隨後望向姜禾凡,“活爹,你要作甚?!”
姜禾凡似乎是終於達到了目的一般,就等著她問呢。
雖然這話問的不怎麼好聽。
“我想問問你……”
容浠打斷道:“又問,又問……”
“你們一個二個的,一天到晚怎麼那麼多問題?”
“就不能學學我,自己去猜嗎?”
“怎麼非要問呢?”
姜禾凡不為所動道:“就你會猜是吧?”
“那你倒猜猜,我和容燦來西岐做什麼?”
容浠淡然道:“還能為什麼,不就是鎖鬼陣封印在西岐嘛。”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傻?”
姜禾凡忽地笑出聲來,“你還真知道……”
眼眸中逐漸泛起些許怒意,“你既然知道這些,卻這般冷漠?”
“不見你有絲毫憐憫之心?”
容浠笑道,“那你想我如何?”
“拼死攔著不叫她去?”
“若是說容燦並非自願而去,而是受人脅迫,我自當護著她。”
“可她有憐憫世人之心。”
“我也明知她去是好的,我為何要攔著?”
“凡凡,這些東西不是嘴上說說便是根本的。”
“真正心有憐憫的人,不會擺在明面上,叫你看出來。”
“你好好的,說我這個做什麼?”
姜禾凡並未言語,而是低頭望向容燦。
問道:“你就不怕嗎?”
容燦只覺耳畔有些癢,微微躲了躲。
呢喃道:“怕啊,怎麼會不怕呢。”
“可是呢……”
“若是我不去,萬一呢……”
“萬一就差我這一步呢?”
“若是叫那些雜種贏了,我豈不是死的更慘嗎?”
“而且,會有很多人和我一樣,死的很慘。”
“萬一這些人裡面,有我在乎的人呢?”
“不對,是一定有……”
“所以我想想,硬扛著也要上。”
妤月低聲道:“很簡單,也很真摯的想法。”
“想來姜姑娘,應當聽的明白。”
姜禾凡低垂的眼眸猛然睜開,“你插什麼話?”
“你又好的到哪裡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推著容浠走。”
“她瘋成這個樣子,少不了你的傑作。”
“你們兩個都是一樣的德行!”
“容浠對容燦冷漠,你也一樣對她無情。”
“看著平時好像有多相親相愛的……”
“其實你們本質上都是一樣!”
“兩個冷血動物,看見你們就煩!”
姜禾凡說罷猛地轉過身去,背對著。
以落寞的背影,獨自孤立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