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鶴鳴山此時依舊炎熱難耐,卜鹹似乎才有入秋的感覺。
但白日裡極易舒服的叫人放鬆心絃,一入夜便知寒風刺骨的滋味來。
頭回來到卜鹹的姜禾凡,全然未反應過來。
牙齒都有些打顫,轉頭看向裹得嚴實的容燦。
姜禾凡:“你不是說,卜鹹不同於應天州,不會忽冷忽熱嗎?”
容燦頭也沒回,“是不會忽然啊。”
“每日都是很穩定的,一入夜才冷的啊。”
姜禾凡無奈閉眼,好好好!你是會說話的!
一旁的姬煜轉身走近,“我再給你次機會,穿不穿我的?”
姜禾凡:“不穿!”
“區區寒風,還能真把我怎麼的不成?”
說罷加快腳步,橫豎就在前方不遠,待進了殿裡就不冷了。
慌忙跑進之後,側身將殿門撞開。
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二人還不緊不慢的走著。
索性先將門關上,寒風被擋在門外,幾乎是瞬間便暖和了。
縮著的身子也放鬆下來,屋中的侍女見狀,即刻取了熱茶奉上。
姜禾凡抬手接過,“多謝。”
方才坐下,便見殿門被推開,二人隨後走近。
姬煜:“就這點距離,你也犯得著把門關上?”
姜禾凡捧著熱茶,壓根沒搭理。
容燦對跟進來的侍衛問道:“爺爺還有多久過來?”
侍衛行禮回道:“回殿下,老國主在閉關煉劍,前日開始的,說是今日亥時左右便能好。”
容燦:“還是我走前,便在磨的那柄?”
“回殿下,不錯。”
容燦:“嗯~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片刻後,屋中一片寂靜,只剩燭火搖曳。
姬煜獨自倒了杯茶,方才坐下便見其餘二人都在看著自己。
尤其是容燦的眼神,更是毫不掩飾的直盯著。
將茶放下,轉身看向容燦,“殿下有話說?”
姜禾凡:“她哪裡是有話說,她那是要再叮囑你一番,千萬別亂說。”
容燦見被拆穿也不打算委婉,便想直接叮囑姬煜。
話還未說出口,忽地便聽殿外傳來腳步聲,只好作罷。
轉頭看向殿門,手不自覺的攥緊衣衫。
一絲寒風襲來,一老者推門而來。
鬢髮花白,卻見身姿挺拔。
背光而來一時瞧不清神情,只見其揮揮手屏退身後侍衛。
走近後,反手將門帶上。
中氣十足的笑聲便先響起,“哈哈!我們燦兒回來了啊。”
“來,叫爺爺瞧瞧,可長高些了沒。”
容瑞知拉著人轉了一圈,容燦面上掛起笑意,“爺爺近來可好?”
容瑞知:“好,好著呢。”
說著又轉頭去瞧一旁,“你便是,冉安的女兒吧。”
容瑞知端詳片刻,“哎呀,都長這麼大了。”
“嗯,眉眼間倒是像你母親。”
姜禾凡站起行禮,“晚輩姜禾凡拜見……”
容瑞知即刻走近將人攔住,“誒,好好好,我是知道你的。”
“不必整這些虛的,那年你母親帶來你的畫像,我還瞧過呢。”
姜禾凡笑笑作罷,也敢直視的去瞧眼前這位。
容瑞知摸著鬍子,走向一旁的姬煜。
“你的信我看過了,處理的不錯。”
“帶回來的兩具屍首,我已處置妥當。”
“早先已送了賞賜去你府上,據說你父親都已笑得合不攏嘴了。”
“好小子,回去等著被誇吧!”
容瑞知伸手拍在其肩側,瞧著很是滿意這位年輕人。
容燦聞言,有一瞬間的愣神,瞬間有些慌張。
姬煜何時給爺爺送了信件,我竟全然不知。
都寫了什麼?!
斟酌著開口道:“爺爺……”
“那位李道長……怎麼說原也是要做我師父的。”
“如今辭世,屍首又被帶回卜鹹,我……”
“想著,既然已然處置妥當……”
“是該由我,再將屍首帶回鶴鳴山安葬。”
容瑞知聞言點頭應道:“嗯,是該如此。”
“屍首上的不妥,今晚便能處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