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買……買什麼牌子的?”
向揚:“……”
柯靈嘆了口氣,揪住他衣服往外拉:“我跟你一起去。”
沒再多話,倆人匆匆拿了錢包就要出門,可是他們剛開啟門,不料卻遇到正站在對門摁門鈴的楚堯。
聽到動靜,楚堯回頭看到他們,同樣也是一楞。
沒空看他一眼,柯靈說了句“我哥不在”,就拉著張小飛一溜煙地跑了,留下楚堯站在那裡,看著紀氏精神診所敞開的門,皺起了眉頭。
在電梯裡的時候,柯靈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簡訊——哥,我嫂子發燒暈過去了,你到底在哪裡?
87病倒
紀冉從小就很堅強;身體也好,向揚記得自己離開之前這個人的上一次發燒,好像是在六年前;那時候他已經三四年沒有生病。
因為怕打針;打死不肯去醫院,所以這個人當時整整在床上睡了三天;感覺就好像積壓了很多年的病一次性全部爆發出來。
那時候就跟現在一樣神智不清,說的最多的胡話就是我不打針我不去醫院。於是向揚那三天幾乎無時無刻都呆在他床邊;擔心他腦子燒壞了;擔心他想喝水找不到人,擔心他醒了發現自己一個人在床上,沒有人在他身邊。
向揚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儘管他看起來是有多不著調就多不著調;他卻可以對身邊任何一個人無微不至關懷備至體貼到姥姥家。
他什麼都那麼完美,但是有一點,他從來不會跟任何人推心置腹,包括紀冉。
不可否認紀冉對他來說很不一樣,特別不一樣,無可替代。
然而,對紀冉他可以沒事搭搭肩膀調調小戲,但他從來沒有認真說過一句——我喜歡你。
即使關於他喜歡紀冉這件事情地球人都知道,他依然從來不說,打死不說。
即使到今時今日他們兩人之間那層窗戶紙已經老得跟陳年鹹菜乾一樣,他也好像完全沒有要去捅破的打算。
其實並不是向揚矯情或悶騷,他是有原因的。
此時紀冉就跟六年前一樣躺在床上,只是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向揚總覺得相較六年前單純因為生病而難受,似乎還多了點什麼東西。
他伸手想把這個人緊糾的眉頭撫平,可是當他手即將觸碰到那好看的眉間的時候,卻又硬生頓住了。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屬於那種特別膽小的男人,在這個人平常的時候,該揩油就揩油該幹嘛就幹嘛,可真到了這關鍵時刻,他卻怎麼都覺得下不了手。
這個時候,紀冉突然迷迷糊糊張嘴說了句什麼,向揚還沒聽清,然後就看到這位病人突然手臂一撐,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揮開向揚想扶他的手,神色恍惚地在另一側床邊伏□子,緊接著,一張嘴就吐了,嘩啦嘩啦地吐。
看著床沿他因為用力而泛白的指尖,向揚的眉頭因為擔憂而不自覺地緊皺,輕輕拍著這個人因劇烈咳嗽而顫動的後背,想讓他稍微好受一點。
接下來的一分鐘裡,紀冉就這麼幹嘔了幾次,就再也什麼都吐不出來了。
扶著他躺下去,向揚伸手捋過他凌亂的額髮,發現這人額頭全是汗水。額髮下,那雙沒有了平日光彩的眼眸正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向揚用手幫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小聲說:“睡吧,什麼都不要想,睡醒了就好。”
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紀冉只是看著他,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輕顫著扇動在眼眶,明明只是一個眨眼的動作,向揚卻莫名覺得他這個動作做得異常沉重:“你睡吧,我收拾一下,待會兒叫你起來吃藥。”
紀冉看著他,依然沒有回答,房間裡很安靜,他幾乎可以聽清紀冉每一次呼吸的聲音,他甚至發現自己現在似乎喪心病狂地有些貪戀這個氣氛。
過了好一會兒,紀冉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
出了臥室,準備去找拖把收拾地上那堆嘔吐物的時候,向揚就發現門怎麼開啟了,過去一看,看到楚堯站在門口,並且時不時往裡看,似乎正徘徊在進與不進之間。
向揚隨即掛起他的標誌性笑容,抬手招呼道:“喲,你怎麼來了?進來阿。”
被發現了,楚堯表情有點尷尬,很明顯猶豫了一下,最後想了想,還是邁步走了進去——
柯靈和張小飛在附近藥房買完藥回來的路上,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雖說這路上行人挺多,可她總隱約感覺到似乎有個視線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在背後,藏在人群裡,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