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蘭陵正文卷第224章鍛造之奴高阿那肱一驚,因為高長恭說這話時,是對著他的兄弟說的。
沒有等高阿那肱有所反應,高長恭飛身下馬來,手中的長槍,寒光一閃,高阿那肱的脖子,已被割斷。
殷紅的血,汩汩的流了出來。
高阿那肱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望著面前的少年。
少年一身血染的戰袍,在晨光中,翩然飛揚,雙目如炬,一如戰神,俯瞰倒在地上的敵人。
老驢頭望著面前的高長恭,彷彿就像看到了撥亂反正,嚴懲貪賄的少年宰相。
彷彿看到了那個巧施計謀,便平定侯景的叛亂,並將禍水東引的權謀丞相。
彷彿看到了那個親率大軍,攻破長社城,活捉宇文泰大將王思政的年輕統帥。
老驢頭不覺兩膝一跪,沉聲道:
“公子,老驢頭帶人來遲,請公子責罰。”
“快快請起。”
高長恭忙扶起老驢頭,這個父親留下的暗金衛頭領,千里賓士,在最後的關頭,把高阿那肱的兄弟,帶到了漠北,已屬難得。
瞟了一眼高阿那肱的兄弟,高長恭心裡,卻是湧起一股柔情。他的妻子,曾把這個人推下山崖,沒有摔死的假高阿那肱,被他豢養了起來,就為了今日。
高阿那肱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活到今日,至今連個光明正大的名字都沒有。
這人一生,都活在高阿那肱的影子裡,如今,已得見陽光。
“你新生了。”
高長恭似是恭喜的聲音,卻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已經換上服裝的“高阿那肱”,匍匐在地,他知道,在他以高阿那肱的身份,繼承高阿那家所有的一切時,他將從此聽命於這個讓他新生的少年。
“謝公子。”
此時的高阿那肱,臉上已經塗滿了血跡,頭髮散亂,一副誓死拼殺的樣子。
“公子,侍郎………”
突然,皇帝身邊的護衛,從遠處尋找過來。
高長恭望著一眼腳下的黃沙,真正的高阿那肱,已經被毀了容貌,穿上了柔然人的胡服,以一個柔然人的身份,戰死在沙場。
跨馬離開的時候,高長恭回頭再次看了一眼橫死在地上的高阿那肱,眼眸劃過森森輝芒。
這一世,大齊的歷史上,將不會再出現高阿那肱這個禍國殃民的佞臣。
一行人,找到了高洋。
此時,初生的太陽,撒在大漠上,照得屍橫遍野的沙場,一片恢宏又悲愴。
高洋身披紅色的戰袍,古銅色的臉龐,在陽光的映照下,越發顯得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一日一夜的戮戰,將士們已經精疲力盡,高洋望了一眼前方,眼眸狡黠而冷寒。
訊號兵士,接到了高洋的指令,鳴金收兵。
奔襲千里的大軍,得以暫停下來,埋鍋造飯。
倉皇逃竄的柔然部眾,也終於得以喘息。
回望後面升起的裊裊炊煙,柔然士卒,才一個個放下心來,疲倦的躺在草皮上,真正的苟延殘喘。
連日來的酣戰,再威猛的柔然勇士,也累得趴在地上。
庵羅辰望著他生生世世生活的大漠,粗獷的臉龐,漸漸扭曲,眼眸流露出痛色。
阿那瓌時代的輝煌,一去不復返。
想當年,兩魏為了討好柔然,爭先恐後的和柔然結秦晉之好。
庵羅辰的姊妹,一個曾在長安為後,一個是鄴城權臣高歡的正房,如今,兩個姊妹香消玉損,柔然的國勢,一落千丈。
抬頭望了一眼北方,庵羅辰的身影,在蒼茫草中,孤獨孑然。
突然,齊國的軍隊,包圍了庵羅辰所在的山坳。
“可汗,上當了,他們根本沒有埋鍋造飯,那些炊煙,是假象。”
庵羅辰身邊的謀士,驚慌道。
“狡猾的高洋。”
庵羅辰牙齒裡蹦出一句,翻身上馬。
是啊,柔然的王庭已被端掉,齊國那個嗜血的皇帝,怎能不乘勝追擊?
庵羅辰苦笑自己,竟然忘了高洋這個羅剎的個性。而現在,齊國的人馬,已經包圍了他們。
黑壓壓的齊國士兵,閃開一條路。
高洋赤膊跨坐在馬上,像一頭剃光身上的毛,只留著頭上鬃毛的身毒國雄獅,寒眸如劍。
“手刃庵羅辰小兒,加官進爵,十倍封賞。”
高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