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卻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方手絹,捧給蓮妃。
蓮妃這才如夢初醒,片刻之後才有些澀然的笑道:“本宮失態了。”
我輕聲道:“蓮妃娘娘性情中人,何況是這樣的事情,娘娘放心,玉同塵定然不外洩。”
蓮妃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我其實很想問一句,你的這個故事當中,追殺我孃親的人,到底是誰?
只是,我不能問——問,就露餡了。
我只能平靜的看著蓮妃,就像聽別人的故事一般的平靜。
蓮妃再也忍耐不住,聲音有些顫抖的詢問:“玉同塵……你的外貌,與本宮那位故交,十分相似。你……聽了這樣的故事,不覺得懷疑嗎?”
我搖了搖頭,片刻之後才說道:“娘娘,有道是心中有思,眼中有見。您思想著那位……前輩,見了玉同塵有兩分相似,又加上年齡湊巧,就難免……懷疑了,懷疑之下,越看越相似,此後就陷入心障了,玉同塵雖然無父,卻是有母親,母親曾告知,玉同塵是夏天出生。”最後一句,卻是撒謊,不過……我的聲音很鎮定。
最後一句,卻是判了蓮妃的死刑。
蓮妃臉色蒼白,臉蛋上依然掛著兩顆淚珠,好久才苦笑道:“玉大人,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本宮總覺得,你就是我那位故交的兒子。”
我搖了搖頭,沉聲說道:“蓮妃娘娘,您弄錯了,我……絕對不會是您那位故交的兒子。”這句話倒是說得很順暢,因為我知道,我絕對不是兒子,我是女兒。
蓮妃悠悠的嘆息了一聲,伸手抹乾了眼淚,順手將手絹塞進了自己的衣袖,含笑道:“本宮方才失態了。玉狀元切莫在意,不過來日你見到了你的母親,切莫忘記了將今日的這個故事告訴她。”她的神色,依然是落落大方的蓮妃娘娘。
我喟然一嘆,道:“母親已經不知哪裡去了……不過即便找到了母親,請原諒玉同塵也不會拿這個事情來問她,母親生育玉同塵,已經艱難,養育玉同塵更是吃盡了人間艱苦,如果玉同塵還拿這事情來問她,那簡直是天下最不孝的人了。蓮妃娘娘見諒,再說,蓮妃娘娘,天下……實在沒有那麼湊巧的事情的。”
蓮妃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說道:“本宮到底不能勉強你。”
我凝視著蓮妃,蓮妃臉上的神色,不像是作偽,不過我依然不能判定,想了想,含笑道:“娘娘,請恕我直言,您那位故交與她的孩子,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了。”
蓮妃的臉色再度蒼白起來,失聲道:“你在說什麼?你……憑什麼這樣說?你……不要胡說八道上!”
“下官不是胡說八道,蓮妃娘娘。”我的聲音很沉穩,“下官也粗知醫學,知道雪地產子,如何兇險。孩子才出母體,就要經受漫天的風寒,很可能因此得上先天的疾病,這是其一。”
“我的那們故交,是天神脈之體。”蓮妃的聲音倔強的像一把錐子,“或者那孩子也是天神脈,或者能逃脫一劫,也說不定。”
“更重要的一條。”我看著蓮妃娘娘,臉色異常平靜,“您沒有找到那個侍女,按照常理,就是那位侍女帶著孩子逃命去了,那位侍女,應該是知道娘娘的身份的,此後天下大定,她……為何不帶著孩子前來尋找娘娘?”
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之下,隱藏著冰刀一樣的寒光。
我的話,明面上是說,那個侍女與那個孩子,一定都死了,否則,那侍女一定會帶著孩子來找娘娘!
而實際上,我想要試探的,是蓮妃對這句話的反應!
那個侍女與那個孩子,多年來不曾前來尋找蓮妃,還有一個更大的可能性,那就是那個侍女和孩子,將蓮妃當做仇人!
我這樣說,蓮妃當然聽得懂,我相信,我能從她的神色之中,看出端倪!
如果她是做賊心虛,那麼,一定會在神色上露出破綻!
果然,聽見我的話,蓮妃臉色,再度變白!異常的慘白——片刻之後,才嘶啞著嗓子說道:“我不相信!”
我看著蓮妃,聲音很輕,但是像針一樣,扎進蓮妃的心中:“蓮妃娘娘,如果不是那樣,如何解釋?除非……那個侍女,與那個孩子,將你也當做仇人,從此不願意相見!”
“不會的,他們……不會將我當做仇人!”蓮妃的聲音嘶啞著,“本宮知道原因,那是因為,他們懷疑本宮不能保護他們,因為……我們的仇人,就在這個皇宮之中!”
蓮妃這句話是我沒有料到的,我沒有想到,蓮妃居然會在我面前,會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