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戰野叫住,抬頭一看,路邊的包麵店前站著伍伯,那個靠揉麵團煉出肱二頭肌的男人。
“你早!”原戰野衝他微微點頭。
“這麼早就出來散步啊?呵呵!哎?你這衣服挺好的啊!”伍伯雙手端著一個托盤,裡面是沾著奶油的明黃色的麵包,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原戰野僵硬地笑了笑。
“來來!嚐嚐我新出爐的奶油餐包,熱乎乎當早飯正好!”說著,伍伯走過來把托盤遞到原戰野面前,讓他自己挑。
“不用了,我一向不太吃早飯的--”其實挺餓的,可原戰野看著那一個個圓滾滾的糰子,一股奶油的香味直衝鼻間,突然間沒了胃口。
“什嘛~~~!?”伍伯大吼一聲,把他嚇了一跳,“怎麼可以不吃早飯?年輕人體力力消耗這麼大再不吃早飯怎麼行?快吃!”
原戰野想了想,他昨天晚上的確體力消耗挺大的,又礙於伍伯的熱情,只得拿了一個麵包,剛咬了一口,還沒嚼幾下就覺得嗓子裡油膩膩的,忍不住“唔~”了一聲,表情痛苦地捂住了嘴--
伍伯愣了一下,忙問:“怎麼了?不好吃?還是有什麼問題?不可能啊!剛出爐的,今天也沒用過期的材料啊--”最後那句是不小心露出來的。
“唔--不--”原戰野搖搖頭,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奶油,“味道不錯的,只是--”
盯著他看了看,伍伯突然問:“原小子,你不會有了吧?哈哈哈~~”說完自己先大笑了起來。
原戰野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他不認為聶風宇的精子可以在直腸裡遊動,那裡對它們來說沒有“終點”。真噁心啊!自己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嘴裡的奶油好像也變得更噁心了,低頭再一看手裡麵包上面奶油的顏色--
“嘔~”
拿著大半塊麵包走回警局,站在大門前,原戰野再次開始打量起那個玻璃上的彈孔,他一直很在意,可今天,他突然不在意了。深吸了一口氣,他把麵包一口塞進嘴裡,拍了兩下手走了進去。
時間還早,沒見到一個人影,原戰野慢慢往自己的房間走著,路途停下來一次,他在考慮著是否要先去另一個地方,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不過相對幾米,只要轉個身就行--
“嗯?你回來啦?”關智穿著一身睡衣,頭髮亂得跟雞窩睡眼惺忪地從樓梯口上來,揉著眼睛看著原戰野,迷迷糊糊地問了一聲。
“嗯!”原戰野看著他遊魂一樣“飄”著就知道他昨天晚上又熬夜了,現在就是奧特曼來了他都不會有反映。
“你接著玩,我接著睡了--”關智邊說著已經閉上眼,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原戰野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看到錢葉了嗎?”
“嗯!嗯?他啊--在做飯哪--做飯,做完飯吃飯--呼~”
等關智順利回到他房間,原戰野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轉身,向廚房的方向慢慢走去。
到了廚房門口,他聽到了一陣規律的菜刀落在案板上的聲音,跟平時一樣,只是他聽得出,那原本利落的步調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亂了。人的心,也亂了。
推開門,一陣米飯的味道迎面而來,那是獨一無二的,只有錢葉做得出來的味道。那一瞬間,原戰野有轉身離開的念頭,可還沒有細分析這個出現這個念頭的原因,他已經向站在水槽邊的錢葉大步走了過去。
錢葉低著頭,手法利落地切著筍絲,細細長長的筍絲幾乎都一模一樣,完美到不行,除了被染成紅之外。
“你在幹嗎?”原戰野夾雜著怒氣的聲音讓錢葉一怔,下一秒手已經被拉起,直到刀從手中被抽走,他才看清楚自己手上已經紅了一片,數道細細長長的傷口在指尖上幾乎被埋沒在血液中。
錢葉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緩緩抬起頭看著原戰野。後者皺著眉,把刀扔到水槽裡拿過一這的餐巾紙抽出幾張按住了他的傷口。
“你是白痴嗎?再往下切點就能切斷動脈了,這樣死起來快點!”手動有些粗暴,但力道剛剛好。
這是他第一次罵錢葉。沉默了幾秒,錢葉微微笑了笑,說:“我不想自殺,我只是想讓自己平靜一下。做飯能讓我安靜下來--”
哼!原戰野用鼻子笑了一聲,“是啊!安靜地流乾血。”
“我走神了,對不起--”錢葉的呼吸很弱。原戰野按了一會兒他的手腕,皺了皺眉。
他現在的狀態連風都吹得倒。
“身體是你自己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