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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原是皇帝還是五皇子時的繼室。待他即位後,這位繼室統率六宮不過半年,也和原配一樣香消玉殞了。

所以太后下首左邊所坐那位緋色宮裝的貴婦,想來應該是莊貴妃,她對面的碧裝貴婦,那就是懿妃了。

隨著首領太監一個個傳喚,榮惠聽得“左羽林軍薛定邦之女薛榮惠,年十五”時,心不由一沉,跟著內監走向了殿中。

行禮之後,皇帝首先發問道:“你是薛達的妹妹?”

榮惠盈盈一拜,道:“回陛下,正是。”

皇帝撥出一聲“好”,笑道:“你的兄長薛達真乃少年英才,不僅勇猛善戰,此番在南邊為朕平亂,立下奇功。待他得勝凱旋,朕必當厚厚封賞。”

榮惠面色無波,拜謝道:“能得陛下賞識,是兄長的榮耀和福分,臣女代哥哥拜謝陛下。”再拜。

“其實不止你的兄長有功,你的伯父薛定川,也是一員猛將,立功不少。”皇帝讚道。

東太后也笑了,聲音帶著一絲感慨,嘆道:“父子兄弟無不軍功赫赫,大燕能有薛家,陛下何其有幸。”

榮惠心口不由一窒,面上卻肅然,跪拜道:“有幸非是陛下,而是薛家,能得陛下這樣的明君賞識重用,是祖輩修來的福分,更是江山社稷的福分。薛家家訓便是忠君愛國,家父無時不教導說,身為陛下子民,為陛下盡忠,為大燕效力是每個薛家人的本分。”

殿上一時肅穆,是皇帝打破了這安靜,連聲呼好,朗聲道:“薛定邦果然很會教養子女,朕心甚慰。”

“皇帝,瞧你問的這些話,硬邦邦的,怪是無趣。竟把這選秀的地方當成了朝堂不成?”西太后取笑的說,聲音柔和的很,又接著道:“這可是來給皇帝你選媳婦充實後宮的,可不是來選狀元探花。”

懿妃也是笑,聲音軟嚅著道:“太后娘娘,臣妾瞧著薛家小姐這舌燦蓮花,未必就不能選那

狀元探花。”

“懿妃妹妹這是取笑了,狀元探花若是靠口舌之才,陛下豈不要聒噪煩擾得慌?”莊貴妃看向皇帝,她聲音溫和,細細打趣。

“是了,是了,妹妹誤矣。”懿妃一手掩唇而笑,莊貴妃也是笑,兩宮太后也說上了幾句,一時氣氛很是和諧得宜。

榮惠唇上似笑非笑,只覺跪得腿麻,她垂下首,卻是十分恭謹的姿態。

終於上座的人記起了下面跪著的榮惠,是莊貴妃提醒:“陛下,薛家小姐還跪著呢,花骨朵似的姑娘可禁不住。”

“嗯,起吧。”皇帝的聲音回覆了幾分威嚴。

西太后也跟著道:“上前來,也讓哀家瞧瞧,到底是將門虎女,還是花骨朵樣的姑娘。”

這話湊趣,莊貴妃和懿妃很配合的笑了。

榮惠卻不能笑,攢著帕子,端著步子在首領太監的目光下前行,他目光停,她才停。此時,距離西側首座只有三兩步遠。榮惠抬眼就能看到西太后諸色的錦袍,絳色的攢心宮絛。

榮惠曲一曲膝,福了一個常禮:“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抬起頭來。”西太后未語先笑道,榮惠抬頭。讓西太后看清楚的同時,她也看清楚了西太后。

西太后的五官其實很嬌美,笑起來卻已難掩眼角細小的紋路。美人雖遲暮,但瞧上去只三十許。但這隻怕不是真實年齡,因為皇帝已經二十五六了。

西太后的打量比榮惠就大方多了,眼睛笑如彎月,道:“果然是那花骨朵,神清骨秀的……唔,身上還有淡淡的花香,聞著卻不似香囊或薰香?”

“太后娘娘謬讚。”榮惠不想她誇的如此,很自然的臉上染了紅暈,感受到另一頭的目光。明知道那方向是皇帝,榮惠還是想側目相看,到底是忍住了,只做小女兒態,揉著手中錦帕。

皇帝可能也看清楚了,忽然唸了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接著吐出一句:“留著吧。”

榮惠鬆了口氣,總算結束了。

一直出了重華宮,到了宮闈外殿,那裡還候著大半秀女的馬車。榮惠略掃了一眼,隱約猜到這面聖的次序,雖無明言,但應該是按秀女身份高低來的。

“恭喜小主得選宮妃之喜,奴婢便送到這兒了。”內監笑著行了一禮。

榮惠忙扶起,遞了一隻荷包,溫聲道:“公公,這後頭的秀女還要等多久?”

》 內監收入袖中,只以為榮惠還有熟識的秀女,回道:“最遲還有兩個多時辰。”

榮惠點點頭,若有所思。

她等了一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