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止不住的突突直跳。他反覆在想,剛才那種情況,若是換了冷非言在場,眼看千貞顏身受重傷。他會無動於衷嗎?會因為自己是玄天宗的弟子顧全大局而不理會嗎?
答案几乎是否定的,以冷非言的性格,他敢肯定他會不顧一切的衝過去,阻止方天畫戟衝向千貞顏,而他呢?他居然因為身份,因為關係停下了腳步。這讓他很懊惱,很慚愧,也很……後悔。
眼角,忽然出現一抹黑色的身影,冷非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抱起千貞顏就如飛而去,古墨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遠去,久久沒有挪動腳步,天地之間風起葉落,一片蕭瑟,一如他的心情。
而將千貞顏帶走的冷非言此刻心中說不出的憤怒,他一聽說千貞顏出事立刻放下手中一堆的事情趕了過來,他原以為有古墨在,千貞顏定然不會有事,可感覺到懷中的人氣息微弱,渾身都是血跡時,天知道他有多恨不得拿刀劈了沐霄那個小子,管他什麼宗門,什麼交情,傷了他的女人,他絕不能放過!
只是眼下,千貞顏的傷第一要緊,他一路不停的將千貞顏帶回了“軒轅谷”的D府,從懷中掏出一張水靈符丟進浴桶,清水嘩啦一聲灌了大半桶,他再用火靈符給清水升溫,等清水滾燙的時候才將千貞顏慢慢放進桶內。
感覺到一股灼熱氣息的千貞顏不由自主顫了顫,冷非言伸手撫去她額上的冷汗,喃喃在她耳邊念,“貞顏,我在這裡,不要怕,你好好睡上一覺吧,沒事了。”
這聲音似帶著股魔力,讓千貞顏一直緊崩的心絃緩緩放下了,冷非言見她昏迷過去,轉身去書架下面的抽屜裡取出一些乾花灑在水中,再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個小瓷瓶,將裡面的靈Y緩緩倒在水中,伸手攪了攪,待靈Y化盡,清水中騰起薄薄的煙霧才鬆了口氣。
之後,他餵了顆凝元丹給千貞顏,又從抽屜裡取出一些有助於調息養傷的丹藥化入桶內,濃濃的藥香在D府上空飄散,內外雙療之外,千貞顏慘白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暈,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坐在桶邊望著她,一言不發。
時間一秒秒的流逝,浴桶中的水一直被精神力控制火靈符燒著,水溫保持著熱度,千貞顏的臉色一分分的潮紅起來。感覺D外的天色已經全黑的時候,冷非言聽到了腳步聲,他回頭望著身穿絳紫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緩緩進來,連忙走了出去,單膝跪地,恭敬的喚了聲,“師傅。”
此人正是玄天宗宗主厲君炎,大荒第一高階修士,他的身形寬厚挺拔,似乎頂著一片天,由內而外不怒而威的氣勢帶著股上位者的無上尊嚴,令人不敢久視。他鷹一般犀利的眸掃過愛徒後落在屏風後面的浴桶中,隔著屏風依稀可見一個女修正泡在桶內,氣息不穩,應是在療傷。想到弟子們的稟報,終是壓下火氣,淡聲問,“她的傷……不要緊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無孔不入
彷彿又做了一個悠長的夢,千貞顏醒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冷非言的聲音,“師傅,她……傷的有點重,請容徒兒照顧她。”
呃,我在冷非言D府裡嗎?她無意識的用手摸了摸浴桶的內壁,感覺是在水中,聞到濃濃的藥香味,意識到自己是在泡藥浴,難怪渾身舒暢的很。正想睜開眼睛看一眼時,忽然聽到一個無比冷淡的聲音,“非言,誅妖大會非常重要,一旦妖族壯大,大荒不知又會死傷多少人族,你可明白重要性?”
千貞顏一怔,立刻想到能用這種語氣和冷非言說話的人,除了厲君炎別無它人。只是,他的聲音好淡好淡,不帶任何喜怒,讓人聽了無端生出一股心寒之感。
“師傅,徒兒明白,可是……。”
“你大師兄忙的腳不沾地,你若還是我的徒兒,就該替為師分憂。”說完這句話,厲君炎轉身走了,根本不給冷非言辯解的機會,他苦惱的望著師傅的身影瞬間遠去,在心中嘆了一下。
師傅待他雖好,卻終究太嚴厲了些,他知道這些天很忙,宗裡但凡能擔大任的弟子都忙的滴水未沾,若不是貞顏出事,而這些事情又是因他而起,他也不會丟下一堆亂攤子給大師兄烈殊解決了。
緩緩起身,他走進內室,卻發現千貞顏已經睜開眼睛望著他,她的眼睛很亮,卻很清澈,黑白分明,好像一幅水墨畫,清晰的表達著她的喜怒與好惡。
“怎麼樣?傷口還疼嗎?”忙走過去,他在水中握著她的手,柔聲問。
千貞顏聽到了厲君炎的話,她不想讓冷非言為難,所以展顏一笑,“沒事了,你快去忙吧,我休息一晚就好。”
冷非言無奈的撇了撇嘴。最終還是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