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傳承承襲自上古大能者？”

何田田淡淡一笑，“這就恕我不能相告了。”

“這是自然。”森染自是理解，畢竟傳承對修士而言，是倚身立命的根本，除了親傳弟子外，傳承出處是絕不會對外人道的。

她衝何田田抱了抱拳：“是我逾越了，還望道友見諒。”

“無妨。”何田田抱拳回禮，不在意笑笑，心中卻嘖聲感慨，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和這位絕世兇人面對面交談，而且還氣氛如此和諧。

人的緣分真是玄妙！

她看向站在森染身後的三個俊美各異的青年，笑道：“這三位是你的弟子？”

“不錯。”

“我說麼，今天在餐廳感覺到幾道靈氣波動，我還微覺詫異，沒想到只是突然起意外出用餐，居然也會碰到修士，還不止一個。這在這個靈氣稀薄的幾近於無，即將步入末法時代的世界，當真是極為難得的。他們三人能入你門下，也算機緣了得了。”

森染輕笑：“我輩修士，無一不重視機緣，我能與這三個孩子成為師徒，也是緣法使然。相通道友也應該清楚我並不屬於此界，來到此地雖是意外，也是冥冥中必然的因果。”話到此處略頓須臾後，她繼續道：“看道友言談舉止也是爽快之人，那我便開門見山，坦然相告吧。”

“請。”

“今日約道友來此見面，本是想見見道友到底是何妨人物……如今見到，雖只有短短片刻，不過寥寥數語交談，但森染不得不承認，道友絕非池中之物。”

“……”何田田有些汗顏，她真是當不起絕世兇人如此誇讚啊！

“不瞞道友，我對道友的肉身，其實存著覬覦之心。”

第十九章　一切隨緣

何田田頓時無語，她千想萬想，也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啊？！

可念頭一轉，旋即也明白過來，森染現在本源完全枯竭，除非有逆天的九轉造化丹，否則便只有在奪舍重修和淪為鬼修這兩個選擇。

九轉造化丹，數超品丹藥，出世必有丹劫，即使在靈界出現一枚，那些個大乘也會出手爭搶，可見其珍貴程度。

以森染的情況，兩相比較下，肯定不會選擇後者，而自己的靈根屬性和她又是如此接近……

何田田可沒有忘記，這段時間的自己可是正身患癌症晚期，離死不遠了。

森染如此一說，倒是為她解了惑，想來他們一家能在首都定居，而且還住在那樣奢華的高層公寓中，定然是森染的補償。

雖然何田田還不清楚這補償到底都有多豐厚，但想來也不會僅是一套住房而已。

修仙之人追求大道，最講究因果迴圈，森染既然想要自己這具肉身，那便是因，給了何家補償，那便是果。

恐怕，這也是自己點頭同意後的結果。否則以森染的修為，想要奪舍一個身患癌症的凡人還不容易麼。

想到此處，何田田微笑一笑，自我調侃道：“幸虧我的元神回來的及時，要不這具肉身恐怕就要易主了。”

森染見她如此亦是揚唇一笑，“道友的性子倒是豁達的很，若是換做有人覬覦我的身體，哪怕最後沒有成功，我恐怕也會讓對方付出一定代價的，我素來習慣將一切對自己不利的可能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也是她一貫的行事風格。

何田田又是一笑，心裡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默默道：“若這個人不是你森染，我自然會讓她好看的。”

絕世兇人啊，這個稱呼可不是白來的。

可所有的囂張和霸道，都是建立在絕對的實力之上的。

管中窺豹，從現在就已經可以看出，森染正朝著“兇人”這條大道上大步邁進！

“道友可高看我了，我不僅沒有你說的那樣豁達，其實我的性子與道友倒有些相類，屬於睚眥必報的型別，不過這件事豈能怪在道友身上？如果我的元神沒有迴歸，這具身體離死也就不遠了。”

森染笑嘆一聲，“世上哪來的如果，只有因果迴圈，天道無常罷了。”

何田田深以為然：“道友所言甚是，我輩修士為得證大道求長生，逆天而行，對天道之無常更是刻骨銘心。”

森染倒是真對眼前女子生出些許好感來，也起了結交之心，畢竟對方的元神境界可比自己要高深許多。

她剛才之所以坦言告知，自己對她的肉身有覬覦之心，也是存著試探的心思，若是對方對此事耿耿於懷，她就要做好迎接對方報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