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來。
“那是你無知,別看這兒是乾旱了一點,往西走,幼發拉底河與底格里斯河交匯澆灌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那才叫一個土地肥沃,就算長安附近最上等的良田都比不上,一個兩河流域所產的麥子,快趕上兩個呼羅珊了,更何況這兒的椰棗,猛火油,橄欖,紡織品都是暢銷貨。”
抱著鋼弩,在後面漫步跟著的李明還神往的昂起了頭。
“況且這兒的佔據者還是狼子野心的阿拉伯帝國,如果現在不遏制它的發展,一代,兩代過後,戰火或許就燃燒到我們大閩的境內了。”
“只有閩王才能如此偉大,先發制人,為我華夏打出一片太平天下,像你,連閩王陛下一個腳趾甲都比不上。”
神往了片刻,李明嘟著嘴筆畫出了一根白嫩的小手指,鄙視的模樣看的姚崇差不點沒哭出來。
都抱怨了,憑什麼只鄙視我,不鄙視宋兄呢?做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一個巡邏小隊十餘人吵吵嚷嚷的時候,冷不防街頭拐角處兩個滿頭大汗的閩軍府兵猛地跑了過來,見到宋璟那標誌性的大肚子,立馬如同見到救星那樣奔了過來,氣喘吁吁的焦急叫嚷著。
“都尉,不好了,那些流人與本地阿拉伯部落又起衝突了,就在清真寺。”
“我的天。”
種族矛盾到了什麼時代都是棘手事兒,這事兒發生可不止一次兩次了,每次都弄得宋璟幾個灰頭土臉的,也難怪一聽到這事兒,宋璟第一反應是悲催的捂住腦袋。
“行了,別抱怨了,去晚了還得打起來,帶路,快走!”
這次倒是憋屈的姚崇率先反應過來,拖著宋璟胳膊就對兩個府兵催促著,轉眼間,十二人的小隊就跑出了街口。
另一頭,庫姆城低矮的城門口,眺望著遠處熱浪滾滾的大平原,薛訥眉頭緊鎖,出神的看著遠方。
前些天,李業詡教訓他的軍人不可干政,卻不能不懂政治。當時他聽的很茫然,如今這幾天,卻越來越覺著這句話有道理。
朝廷局勢詭譎,一方面閩王下令對這些阿拉伯叛軍宣戰,另一方面群臣卻對再啟戰端不感興趣,這種情況下發生了震驚朝野的設拉子城陷落,方才激起了大閩上下的戰意。
不過問題接踵而來,足夠重視的朝廷派出了援軍,援軍的統帥卻是河中郡王李讓。
前一陣的國本之爭,已經鬧成了謀反,讓大閩政局動盪,無數人丟官去職,抄家滅族,最後到底是閩王把太子招到了身邊,這才平定了群臣騷動,可如今,閩王又讓河中郡王掛帥不怕將來呈現出尾大不掉之勢嗎?
遠的不說,就看今朝,隱太子李建成可不是歷史上傳言的那般懦弱無能白痴,李家平定關中時候,長安就是李建成的軍隊第一個啃下來的,那時候們,李捷的父親李世民根本沒有和這個大哥抗衡的資本。
可是後來,依靠平定天下的軍功,聲望上實力上秦王李世民都擁有了和太子叫板的本錢,兩人的爭鬥令朝政波瀾起伏,差點重蹈大隋帝國二世而亡的危險,最後還是玄武門之變方才來了個瞭解。
閩王腦袋昏沒昏,就願意看自己家娃窩裡鬥與否,薛訥倒是管不到,問題是過不了多久,河中郡王李讓就會率領四萬河中鐵軍抵達戰場,成為美索不達米亞道行軍大總管,自己是他手下的兵頭頭,到時候是恭敬依附還是劃出距離都是棘手問題,他是薛家的長子,別看薛禮叫嚷著把他趕出家門,他的一舉一動還是影響著薛家的傾向。
眉頭緊鎖,薛訥還真是苦思冥想著,就在他愁眉苦臉中,視線內乾燥寬闊的西亞大平原上,冷不丁些許煙塵從南方滾滾襲來,剛開始薛訥還以為僅僅是個錯覺而沒有在意,火辣辣向天空泛起的熱空氣形成的海市蜃樓這些日子他可見過不少。
可僅僅片刻,些許戰馬的嘶鳴與人的慘叫隱隱約約傳入薛訥耳中,冷不丁觸動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經。
真的有人在廝殺騎行!
煙塵亂而挑動,刀光在陽光照射下,倒映出明晃晃的寒光,來的人還不少。
這裡是大閩與阿拉伯人最邊界的城市,從薩拉丁敗退之後,這裡涇渭分明,差不多幾十裡荒無人煙,形成了一個戰略緩衝帶,兩邊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駐紮邊關後,除了處理與本地人之間的矛盾外,這些天薛訥也沒有遭遇過大規模的戰事,河中郡王大軍馬上抵達,這個節骨眼兒上有人奔著庫姆城奔殺逃難而來,這些不速之客怎麼都顯得不正常。
沒準就是大事即將發生,或許是阿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