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看著他,沒搞明白他怎麼冒出這麼一句話,“你看我們倆的長相,像假冒的嗎?”
左鶴把手裡的啤酒罐轉來轉去,眉眼之間的神色有些猶疑不定,“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青樹和他妹妹根本就是孤兒,是被人收養的。他跟凌老先生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係。”
凌冬至心裡咯噔一響。他只顧著想左鶴是青樹的朋友,還真把左鶴的身份給忘了。他這樣的人,只怕眼皮底下發生的任何事兒都要撥拉撥拉,查個清清楚楚吧。他跟青樹的關係要真拎出來說,實在是破綻太多了。
莊洲也不樂意了,“你怎麼管這麼多?堂兄弟怎麼了?堂兄弟犯法啊?”
左鶴撓撓頭,流露出幾分抱歉的神色,“你們別誤會。我真沒有要刨根問底的意思,但是青樹來濱海市之前資料就已經先發過來了,凌老師這邊的情況我之前就知道,這兩邊合不上啊,所以就有些疑惑了。”
凌冬至知道今天要是沒個說法的話,這人還不知道會疑心到什麼方向上去。他是警察,有了疑心保不準會有什麼行動,萬一他要拐彎抹角的打聽到凌家人那裡去,驚動了凌爸,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凌冬至伸手拉住了莊洲,對左鶴說:“跟你說說也沒什麼不行,但是這種事情關係到身世的秘密,你能保證不告訴第二個人嗎?”
左鶴從他的神色裡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下意識地坐直了腰身,“你說。我這人別的不敢說,保守秘密那是一等一的好手。”
凌冬至忽然有些糾結。一般來說,能這麼說的人都不怎麼靠譜,就像喝醉了酒的人都叫喚自己沒喝多一個性質。
左鶴也知道自己的話有點兒說滿了,連忙解釋,“我跟你這麼說吧,做我這一行的,一天到晚接觸的全是別人的秘密。幹這個工作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嘴要緊。我真要是個大喇叭,早就被人滅口了,還能坐在這裡跟你們侃大山?”
凌冬至琢磨琢磨,好像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左鶴又說:“你們倆這個事兒不大不小,關鍵是正好在我眼皮底下,不說清楚我總惦記著,這不是要人命麼。”
凌冬至想了想,“我跟青樹確實是堂兄弟。我也是收養的。家裡當時遭了難,孩子都被送出去了。”
左鶴呆了一下,“不可能啊……”凌冬至的情況他查過,完全沒有收養的痕跡,要不他怎麼會懷疑青樹的話呢。
凌冬至無奈地點頭,“是真的,不過我媽和我哥都不知道。當時我媽難產,昏迷不醒,孩子生下來就沒氣了。我是我爸抱回來的。”
左鶴愣了半天才緩過神來,“難怪……”
凌冬至叮囑他,“關鍵是我媽和我哥都不知道!”
左鶴連忙點頭,“我明白,我明白。這事兒我聽過就過了,絕對不會再拿出來再跟誰掰扯。再說還看著青樹的面子呢。放心吧。”
左鶴的生活圈子基本上跟凌家人的生活圈子是不搭邊的。這一點凌冬至其實是挺放心的。今天他真要死瞞著不說,估計左鶴也不會怎麼樣。但是日後他會怎麼查,查到凌家那裡又會鬧什麼事兒可來就不好說了。
有句話不是說兩害相權取其輕麼。
別人家的孩子是不是親生的,對自己人來說是個頂天的大事,但對外人來說也就是則軼聞。又不干己事,誰會真把這種閒事兒放在心上呢。不過,看到左鶴對跟青樹沾邊的事兒這麼上心,凌冬至的猜測不由自主的又拐回到了先前的那個方向上去了:這位左大隊長該不是真的對青樹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凌冬至設想了一下如果這是真的……
好吧,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覺得怎麼樣,凌冬至本來就沒有什麼明確的性別觀念,男人女人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他也不覺得青樹找個男人有什麼不對勁。問題是,他哥好像是個直的。
這就有點兒看頭了。
凌冬至瞟一眼餐桌對面的左鶴,壞絲絲的笑了。
貓媳婦兒
跟程安妮溝透過之後,他們在山神基金中單獨分出了一筆款項。除了用於尋人之外,也預備著為那些需要資金援助的族人們提供一些這方面的幫助。青樹沒說太多這方面的事,但是凌冬至想著,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急匆匆送出去的孩子們肯定都是選的附近的人家,大雁山附近的幾個村子生活條件都不怎麼樣,沒聽說有誰家的條件是特別富裕的。農村的人家,沒有孩子的還是少數,很多人家都偷著養二胎三胎。在那種情況下,如果再加上一個撿來的孩子,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凌冬至做不到像青樹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