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間,林消一聲不吭地坐在那裡,默默地啃著饅頭,機械地吃著野菜。
她低垂著眼眸,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有那輕輕的咀嚼動作顯示出她在進食。
而她對面的孫悟空也是神情淡然。
滾滾坐在中間,眼睛左瞅瞅右看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它心裡滿是苦澀,覺得這頓飯吃得實在是太壓抑了,彷彿有一片烏雲沉甸甸地壓在頭頂。
就在這沉悶的氛圍中,林消冷冷地站起身來,動作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開始收拾自己的碗筷。
滾滾沒忍住,脫口而出:“幹嘛呢?”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林消平靜地說道,拿起碗筷便轉身離開,那背影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滾滾無奈地撇撇嘴,看向孫悟空,小聲嘀咕道:“看這情形,可不大好哄喲~”
“嗯。”孫悟空慢條斯理地吃著饅頭,只是微微側目望向門外,那神情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哄女孩子嘛,其實挺簡單的。”滾滾舔了舔嘴唇,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像是藏著許多小秘密,“無非就那幾樣辦法。”
“有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孫悟空淡淡地斜睨了它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哼!不說了。”滾滾輕哼一聲,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低下頭抱著饅頭狠狠地啃了起來,
還不時用餘光偷偷地瞥向孫悟空,那眼神裡帶著一絲不甘和期待。
片刻後,滾滾像是終於忍不住了,頹然道:“你這人真是無趣得很,人活二十幾,全靠懂得起。”
孫悟空淡淡地掃它一眼:“我可不止二十幾。”
“我那就是個比喻!”滾滾不自覺地拔高音量。
就在這時,將碗筷洗淨,準備回房的林消從門口經過,滾滾立時噤聲。
待林消走遠後,滾滾才沒好氣地壓低聲音道,“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孫悟空不鹹不淡地撕咬著手中的饅頭,慢悠悠地說著:“你想說就說,不想說也沒人強迫你。”
“那話本子上不都寫得明明白白的嗎?”滾滾像是突然來了底氣,胸有成竹地說道,“送禮物啊。”
“???”孫悟空一臉茫然,停下手中的動作,“禮物?”
滾滾用力地點點頭,眼睛裡閃爍著自信的光芒:“是啊,一個不行就倆,倆不行就仨,總有一個能讓她喜歡。”
孫悟空眨了眨眼睛,眼中帶著疑惑,虛心求教:“譬如呢?”
滾滾皺著眉頭,眼睛緊緊地閉著,認真思慮了好一會兒,最後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無奈地說:“這可不好說。”
孫悟空嘴角微微上揚,無聲地笑了笑。
這笑容在滾滾看來,恰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與挑釁,如同尖針一般刺痛了它的自尊心。
滾滾卻仍梗著脖子,強撐著嘴硬道:“每個人的喜好不同,自然難以判斷。”
隨後,它氣鼓鼓地說道:“但我可是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話本子,從中總結出了一個道理。”
“哦~那你且說來聽聽。”
“這給姑娘家送禮物,必然要投其所好。”滾滾一臉嚴肅,正兒八經地說著。
它還刻意壓低了聲音,彷彿在分享一個絕世機密,“這可是我的經驗之談,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
“哦~”孫悟空似笑非笑地看著它,緩緩放下手中的饅頭,
輕輕拍了拍手,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還真是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滾滾頓時怒火中燒,腮幫子鼓得像只憤怒的蛤蟆,眼睛瞪得溜圓: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向你傳授經驗,你就這態度?”
孫悟空卻仿若未聞,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口大步走去,只是抬手輕輕擺了擺,那姿態瀟灑又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啊!可惡!”滾滾只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團濁氣堵塞,憋悶得難受,上不去也下不來,氣得胸脯劇烈地起伏。
而回到房中的林消,靜靜地坐在桌旁,單手支著頭。
她眉頭微蹙,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與沉思。
腦海裡如同放電影一般,不斷地回想著昨日大聖與虎妖大戰之前,那一閃即逝、鬼鬼祟祟溜走的那道黑影。
“究竟是誰?一心要置大聖於死地。”林消自言自語道。
在林消所知的印象中,西行取經之路本就佈滿了千難萬險。
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