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將盆子都舔得乾乾淨淨的滾滾引起林消的注意。
只見它用嘴叼著盆子,邁著小短腿歡快地朝廚房跑去。
“該不會是在這小傻子身上吧?”林消不禁倒吸口涼氣,頓時瞪大了雙眼,瞠目結舌。
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尤其是最初時,孫悟空對滾滾可是各種不待見,二人也是相看兩生厭。
他們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係有所緩和的呢?
林消一拍腦門:對了,是從她生病退燒之後,二人的關係簡直突飛猛進。
難道在這期間,孫悟空便有所察覺了?
林消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嗐...都怪這副破身子,簡直比她錯過一個億還難受。
她以一種悲天憫人的目光看向剛出廚房沒多遠的滾滾,長嘆一聲,搖了搖頭。
滾滾被她這目光看得心底發怵,“你幹嘛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可沒惹你。”
心中卻是一緊:她該不會發現我表裡不一了吧?
滾滾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平日裡要更加小心謹慎,多多打磨一下自己的演技了。
怎麼說也是我的靈寵,林消深吸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滾滾走去。
蹲下身子揉了揉它的腦袋,輕聲說,“你放心,不管你往後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拋下你的。”
滾滾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冷聲道:“你有毛病吧?吃飽了撐的?”
說完,冷冷地把頭扭向一旁,避開她的手。
“我說的是真心話,比真金還真!”林消怕它不信,抬手就要發誓。
“趕明兒我就去弄幾個豬頭回來,你們凡人不是常說‘以形補形,吃啥補啥’嗎?正好給你補補腦子。”
滾滾極為不滿地翻了個白眼,“誰家好人長得明媚動人,空口白牙卻能說出那麼冰冷,專戳人心窩子的話來?”
林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嘿...你這傢伙,怎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呢?”
“誰不識好人心吶?”
一道帶著戲謔的聲音突然響起,卻讓林消不寒而慄。
她下意識轉過身,背對著他們,“沒什麼,我練功呢。”
說完,她就煞有介事地閉上眼,豎起耳朵仔細聽。
獨屬於孫悟空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逼近,林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忐忑不安起來。
她心裡暗自嘀咕:這臭猴子城府極深,面上看著雲淡風輕,實則內裡蔫兒壞。
她暗自在心裡盤算著:得想個什麼辦法離開這小院才行,以免殃及池魚。
滾滾啊,不是主人我不想幫你,實在是主人我有心無力,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林消心中愧疚難忍,但轉念一想:方才說的話既然你不領情,那就權當我沒說好了。
這麼一想,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這小丫頭,在俺老孫的地盤上可莫要耍什麼心眼。”孫悟空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小院裡迴盪。
林消心裡暗暗叫苦,臉上卻強擠出一絲笑容,“大聖,您說笑了,我哪敢在您這兒耍心眼呀。”
孫悟空的腳步聲在她身後戛然而止,她身子驟然一僵,
心想:他不會是發現我知道生魂在滾滾身上一事,要對我滅口吧?
林消悄悄地睜開眼,猛地回過頭,一縷青絲從孫悟空掌心拂過,順著指縫溜走。
林消的目光落在孫悟空伸向她的手掌上,瞳孔微微一顫,緊張地嚥了下口水,還真是要對我動手啊。
她眼睛的餘光緊緊地盯著孫悟空,雙腿卻好像灌了鉛一般,牢牢地固定在地上。
林消欲哭無淚,死腿,你快跑啊!
孫悟空卻也不著急,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林消。
林消的大腦飛速運轉,可越是緊張,就越想不出辦法。
她的目光在小院裡四處搜尋,希望能找到什麼東西來轉移孫悟空的注意力。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她心一橫,伸手緊緊抓住孫悟空的手,十指相扣,露出一臉嬌羞狀,
“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無非就是喜歡你,想給你生猴子嘛。”
孫悟空一怔,眸底滿是震驚,僵硬地抽回手,在胸口的衣襟上用力擦了擦。
輕咳一聲,視線移向別處,“口無遮攔,半點閨秀的矜持都沒有,更何況俺老孫乃出家人。”
林消心想:好死不如賴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