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一仗我們是小有勝利。但這一仗也掃了遼人的面子,而遼人是個全民動員很快的民族,一旦遼國中樞下了命令,我們會陷入兵山將海,如此,戰爭就會無限擴大化——我大宋準備好打一場傾國之戰嗎?我只看到朝臣們想要議和,哼哼。若不是蔣大人自順保寨渡河,或許,等朝廷議和完畢我都不知。
今日這場遭遇仗,是一場麻桿打狼兩頭害怕地戰爭,我以數千精兵與遼國人纏鬥,雙方都在試探對方的實力,現在我大宋維持住了面子,已經讓遼人知道大宋有實力抗衡遼國了,接下來我們應該尋找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的協議——讓我廣南東路與遼國南京道簽訂地方協議,遼國人不失面子。我大宋卻得到了實際的好處。值啊。
蔣大人,你靜下心來好好品味一下:我們大宋用廣南一路對抗遼國南京道,遼國人知道自己吃了大虧,然而,遼國國內局勢不穩,北方處處用兵,他顧不上弱小的大宋——只要給他得過且過的機會。他就會將那虛偽的面子繼續維持下去,在大面上保持對我大宋地心理優勢,而私底下卻承認我大宋已經有實力對抗他了。等收拾完北方強敵,再掉頭收拾大宋……
蔣大人,戰爭是一項綜合事件。既要考慮財力還要考慮兵員、軍械生產——我知道大臣們喜歡用限制物資輸出來限制遼國發展,故此對開椎場事宜管束格外嚴。但我皇宋立國百餘年了,我們已經走到了商業文明,你有沒有想過換一種符合商業文明地思路,來對付遼國?“
蔣之奇先是一驚,問:“你是說遼人會對我們施緩兵之計,而我們也正需要給他們一個臺階下。”
“不錯,我廣南東路跟南京道簽訂一個地方協議,這是遼國人最能接受的底線,他們會在這個地方協議裡向我們大幅度讓步。以求獲得喘息之機。接下來,我們會要求遼人放棄支援西夏。而遼人最難以接受地條件,不過是要求我們開椎場,開放火器管束以換裝軍隊,對抗北方的女直人,只要我們答應他們這個條件,我相信,遼人會做出你難以想象的讓步。”
蔣之奇跳了起來,他神色激動,面紅耳赤,嘴唇哆嗦著盯著趙興,用了很大的力氣才阻止住謾罵的衝動:“趙離人,你究竟想做什麼,如此軍國利器,你也要私售給遼人,難道你想資敵?”
趙興微微皺了皺眉:“我們不賣,難道呂惠卿不賣嗎?”
趙興這句話將蔣之奇噎住了,他驚疑未定的問:“你可有證據?”
趙興沒有回答,繼續按自己的意思敘說:“如今,北方地女直人崛起了,按以前地慣例,新崛起的胡人是最兇殘的,而遼人已經馴化圈養了很久,他們依靠我大宋的歲賜活的腦滿腸肥,活的得過且過,現在遼人是我大宋的北方藩籬,在我大宋還沒有做好同時迎接兩隻惡狼地時候,讓這兩隻狼相互撕咬的久一點最好,等他們都遍體鱗傷,奄奄待息的時候,我們能一舉收拾兩隻狼——古人不是說過嘛:卞莊刺虎、漁翁得利。
蔣大人,你且不用心急?在你所學的學問裡,以為:天下財貨本有定數,這邊多了,那邊就少了。可你睜開眼睛看看大宋,大宋財富現在增長到古人難以想象的數量,可是,誰地錢少了?來經商的胡人?做海商的宋人?我大宋百姓?藩國百姓?
沒有,他們個個都富得流油!這說明過去的學問出了問題,需要重新考慮。
目前,我大宋正在進行南海攻略,等南海平定後,海外的巨量金錢會湧入我大宋,我們四境災荒平息,奸人滌除,只會越來越繁榮,而遼國的國力卻要消耗到與女真人之間的戰爭上,遼國在衰落,我們的國力在上升,哪怕我們什麼事也不做,時間便會拖垮那兩頭惡狼……“趙興頓了頓,接著補充:”宋遼之間遮蔽太久了,我們完全不知道遼人的訊息,而遼人的風俗與宋人完全不同,宋人想進來刺探情報,簡直像一匹駱駝闖入馬群一樣醒目,為此,我們必須先撬開遼國地一個小縫,有了這個縫隙,我們才能推行、滲透、刺探等種種手段。“
沒等蔣之奇回味過來,趙興已經起身向外走,他邊走邊交代:“蔣大人,你把這裡地事儘快報告給官家,就說我決定在黃河口建一座墟場,這座河渡草市由我宋人管理,不駐紮軍隊,只做雙方貿易通商用。我打算以此做為條件,與遼國開始談判,請官家派遣一些職方司官員作為城市的管理者,或者賬房先生……
當然,具體能跟遼人談到什麼地步,還需要談著看。你還需跟官家說:封鎖地思想老化了,我大宋現在生產的東西過剩,物價下跌,我們為官者當為治下百姓開拓新市場。用我們價廉物美的物品衝擊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