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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部分

下棋的人一決雌雄。”

“呵呵……”王寅卻搖頭道:“高拱雖然目前不如徐階,但他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根深葉茂,氣運昌盛,長期我看好他。”

話題到了沈默今後該如何自處,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便問道:“如今徐高相爭,我和他們的關係都不錯,但又都不算太鐵,若真有入閣那天,該如何自處呢?”

“這個麼……”王寅笑道:“我再送大人八個字。”

“請講。”沈默笑道:“這次肯定照做。”

“明向華亭,暗結新鄭。”王寅微微笑道:“如此,才能始終保證您,不被排除在權力核心外。”

“問題是,我就是再向著徐閣老,他也不會對我和張居正一視同仁的。”一次次教訓之後,沈默不敢小覷天下英雄,所以也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了,把心裡最窩火的問題也提出來了。

“呵呵,這個我們討論過……”沈明臣笑道:“大人,那是因為您的方法沒用對。”

“何解?”沈默問道。

“您想啊,徐閣老為什麼如此看重張居正呢?”沈明臣道。

“呃……”沈默沉吟道:“因為張太嶽很優秀。”

“我怎麼覺著您比他優秀呢?”沈明臣笑道。

“因為他相信,張太嶽是他合適的傳人。”沈默只好換個理由道:“或者說,他認為張居正更適合這個大明。”

“對。”沈明臣點頭道:“從嘉靖二十六年,兩人在翰林院結締師生關係之後,徐階一直視其為理所當然的繼承人,據說他在和張居正相處一段時間後,曾親口對他說:‘張君,將來一定要盡忠報國啊!’”

“不誇張的說,二十年來,徐閣老都在傾盡全力栽培他、雕琢他。據我所知,張居正當年,也是個名士氣很重的人,頗能慷慨任事,看不得老師對嚴嵩虛與委蛇,時常喊打喊殺,要跟嚴嵩拼個痛快。聽說他曾寫信給徐階道:‘即抗浮雲之志,遺世獨往,亦一快也!’”

沈默想到初識張太嶽的時候,那時候他是多麼的光明磊落,讓人心折啊!一轉眼十年過去,張居正確實改變了許多。如果說他以前一味剛強不折的話,那現在則是剛柔相濟,高深莫測了。

顯然,徐階的潛移默化,磨掉了張居正身上的稜角,賦予了他政治鬥爭中,所必須的隱忍和陰狠。只有這樣,方能成大器。

“很多機密的國家大事,本不該張居正知道,徐階卻偏偏和他商量。”沈明臣接著道:“其實徐閣老心裡早有主意,但非要等著學生說出來,這就是在可以的栽培他。”

“是啊,徐階在他身上傾注了那麼多心血,就為了塑造出個理想的接替人來。”王寅點頭道:“所以大人也別不平衡,誰讓您比他晚了十二年呢。”

“說起來,張太嶽屬雞,十七歲中進士;大人也屬雞,也是十七歲中進士。真是一時瑜亮,也難為徐閣老了。”沈明臣突然笑起來道。

“呵呵,好像高拱也是屬雞的。”餘寅笑道:“大人和他倆每人差一旬,真是巧合啊。”

“真巧,要是都入了閣,內閣不成雞窩了?”沈默開個玩笑,望向沈明臣道:“你還沒說,我怎麼沒用對方法呢。”知識分子就是這毛病,有話不直說,非得繞上個大圈子。

“大人固然很優秀,但張居正也很優秀,徐閣老用誰都一樣,而且他家在蘇州,很清楚您本身的實力,所以寧肯扶植個沒什麼個人勢力的接替,至少還能好控制不是。”沈明臣道:“但張居正也不是完全讓徐閣老滿意,有一點他就比不了大人。”

“說。”沈默險些抓狂了。

“他不信王學,而大人您是王學門人,”沈明臣笑道:“徐閣老對推廣王學不遺餘力,但他這個學生,卻很不得力。您應該利用這個機會,高高舉起王學的大旗,他不是愛推廣王學嗎?您也寫幾本,最好是關於你們那派與泰州學派融合的。他不是愛組織講學嗎?您也組織,把他們泰州學派高高抬起來,這樣既能讓徐閣老知道,您才是他的道統傳人,咱們也可以趁機,把自己的事情辦了。”

沈默茅塞頓開。

第七六八章 上朝嘍(下)

陪三位先生用過晚飯,天還沒完全黑,沈默便回後院去了。畢竟好久沒回家,不能在前面待太久。

快到月門洞的時候,沈默看到胡勇從遠處走過來,突然想起那個人道:“請大夫看了嗎?”

“看過了,很棘手。”胡勇回道:“那人病得挺厲害,大夫也說不出個丁卯來。”說著拿出一個小本來,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