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守虜耳,無人為也。友諒劫君而脅其下,下皆乖怨,性剽悍輕死,不難以其國嘗人之鋒,然實數戰民疲。下乖則不歡,民疲則不附。故友諒易取也。夫攫獸先猛,擒賊先強,今日之計莫若先伐友諒。友諒地廣大,得友諒,天下之形成矣。”劉伯溫此言是要朱元璋先伐陳友諒,此時,“自守虜”的張士誠很可能按兵不動。否則,如果先攻張士誠,那“剽悍輕死”的陳友諒一定會乘虛而入,且局勢的關鍵不在張士誠而在陳友諒。滅了陳友諒,嚇破了膽的張士誠根本不會對朱元璋構成任何威脅,而“天下之形成矣”。
劉伯溫這段堪與諸葛亮隆中對相媲美的議論,真把個張士誠的一言一行算計得死死的。當朱元璋與陳友諒在鄱陽湖血戰,擔心著張士誠從他背後捅一刀端他的老巢應天城時,張士誠只是在蘇州坐山觀虎鬥,全然沒想到朱元璋一旦打掉了陳友諒,那下來就得輪到他了。張士誠的三個弟弟中,以張士德最有才幹,張士信最愚妄無能。大弟張士義早死,二弟張士德被擒而亡。安於享樂的張士誠在張士德死後,重用他這僅存的兄弟張士信。張士誠降元,元朝廷授予太尉之職,張士信也被授予淮南行省平章政事,後更被任為江浙行省丞相。這個張士信,貪汙無能,驕奢淫逸,後房養姬妾百餘人。他逼迫陳肥商出錢給他在府中造了一個專用於宣淫的密室——豹房,又在所住之處的園池中,讓沈萬三給他用沉檀木做成採蓮之舟。上行下效,於是文臣武將一個個都是在姑蘇城內大起宅第,廣佔良田,修園池,蓄聲妓,誰也不肯為國事賣命出力。本來,在張士誠、朱元璋、陳友諒三人中,張士誠佔著的是最富庶的江南之地,經濟實力最為強大,可在戰場的角逐中,卻是張士誠部最為顢頇和怯懦,這不能不和張氏兄弟在蘇州的腐化奢靡有關。特別是這個後當了丞相的張士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