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含笑大聲說道:“二王遠道而來免禮了吧。”說了腳一頓,令乘輿停下,在丹墀下一手挽起一個,呵呵笑道,“朕倒沒料到你們來得這麼早。在京還過得慣?這裡天氣比不得廣東、福建,要多加些衣服才成啊……”一邊說,一邊沿甬道向正大光明殿緩步而行,語氣神情都透著十二分親熱。上書房隨侍大臣索額圖、熊賜履,議政王傑書、一等公遏必隆等率領部院大臣,早就侍候在殿門口,見他們過來,忙一齊跪下,直待三人先後進殿,方起身魚貫而入,斜溜兒伏在殿口。
康熙命耿精忠、尚可喜坐下,端起御案上的奶汁嚼了一口,這才仔細打量面前這兩個異姓王爺。上次他們是康熙三年覲見的,已經離別整整六年了。尚可喜已大見衰老,目光也失去昔日的神采,顧盼時頭部不斷地癲顫,手腳都顯得有些呆滯。耿精忠卻正當盛年,挺胸凹肚,正襟危坐。
“你們住在哪裡?”
聽到皇上問話,耿精忠忙從椅中欠身,賠笑說道:“回皇上的話,尚可喜住在兒子家,奴才住在弟弟家。”
原來耿精忠的弟弟耿星河與尚可喜的三兒子尚之禮和吳應熊一樣都是他的姑父。尚了老公主。用漢人的話說是駙馬,滿語叫“額駙”。這幾個人都羈留京師住在額駙府,做散秩大臣。耿星河和尚之禮,都是吟風弄月的浪蕩公子,酒色之徒,不問政事,哪個也比不得吳應熊。別看他明面上老老實實,背地裡卻和外邊的督撫大員廣為結交,三兩日便和雲南書信往來一次。
聽了耿精忠的話,康熙點頭一笑,沉吟片刻,轉臉吩咐侍立在旁的養心殿總管太監小毛子:“傳話給內務府,賜銀給二位額駙每家三百兩。”又向耿、尚二人笑道,”朕知道你們手面大,你們不要說朕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