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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水,嘴裡的冰涼使他恢復了點精神。伸出戴著戒指的左手,想把它脫掉,卻又被它深深吸引,樸素的戒面流光溢彩。現在自己能感覺到,那璀璨的光澤,別人一定是看不到的,在外人眼裡,它就是枚黯淡無光的蹩腳貨。

張凡搖搖頭,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衰弱了,老是夢見自己變成了《魔戒》中的哈比人,被邪惡的戒指引誘跳下熔岩中,燒化了身軀!靈魂又被送入戰場,古代的,現代的,冷兵器,熱兵器!自己一會兒穿盔帶甲與可怖的匈奴廝殺,一會兒持槍掃射迎面衝來的日寇!戰場上惡靈紛飛,鬼怪橫行,天神魔獸變化著身形擊殺自己,自己也是隨場景變化著身份與之戰鬥,唯一不變的是一樣的金戈鐵馬,血海屍山!

翌日,張凡一早來到市場,果然那攤主早早設攤了,便上去招呼,細細詢問首飾盒的來歷。原來這盒子也是攤主早年收的,也不知道出自何處了,只是近日翻出,見有點殘損,便拿出來擺攤。那個戒指倒並非假的,以前應該和其他小首飾在一起,只是賣相不好,也沒人喜愛,不知道怎麼夾到縫隙裡去了。同樣的戒指自己從未見過。

張凡又與他聊了一會,囑託他如果見到相同的戒指,幫著留意一下。攤主自然滿口答應。最後他把首飾盒也買了下來,攤主因下午就要回去,又是開張生意,便爽快的給了個折中價。二人互別。

張凡匆匆來到店裡,將首飾盒開啟仔細檢視。一般這種盒子都會有夾層和暗屜,以顯精巧,但也容易開解。攤主和看過盒子的人自然也早已看過。果然在層層開啟後,並沒什麼東西。“裡面的品相倒確實不錯,也算揀個小漏了。”裝好盒子,放在一邊。而後依舊煮水泡茶。

一過9點,小王倒又是第一個到了,還帶了筒新茶過來。二人寒暄幾句,各路朋友也陸續來了,都見他氣色不佳,說了幾句注意身體等話,便扯上近日流感。海闊天空的胡聊,自是熱鬧一天不提。

收市打烊,張凡將首飾盒帶回家中,又折騰半響,仍無收穫,只斷定此盒是清嘉慶年無疑,做工倒精緻,畢竟是蘇做,螺鈿嵌的花紋規整,圖案生動,應是s市一帶大戶後裔家傳之物。但也不是什麼稀有之物,比起自己收藏的乾隆紫檀嵌八寶首飾盒、清中期剔紅嵌白玉首飾盒要遜色不少。與詭異的戒指相比,這只是一件普通的古玩而已。

張凡嘆了口氣,將桌上的一些玉器雜件收進盒中。欲將戒指脫下再研究一番,想了一下,又揮了揮手:“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不覺想到心經上一句話: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便走到架子旁抽出本《金剛心持總論》來看。一時間,看到深處,把戒指一事拋諸腦後。

一夜無話,至第二天。星期一的古玩市場分外冷清,場外的地攤在熱鬧了兩天後,又歸於平靜。張凡也迴歸了平淡的生活,在店裡看書、上網、看看股票、研究古物、喝茶、打烊回家,第二天、第三天……週而復始,又是一週過去,那戒指的陰霾漸漸也縮排心底角落。

星期六的早上再次熱鬧起來,淘寶、喝茶、吹牛,回家看父母。如果不是生意清淡了些,張凡是挺喜歡這種平和而有趣的生活的。

星期日,4月4日,陰曆閏二月十五,涅槃節。宜:祭祀,求財,簽約,嫁娶,訂盟。忌:開市,安床,安葬,入宅,破土。

照例一天喝茶吹牛的生活結束後,張凡帶著略微失落的心回到家中。因為閏二月今天是今年第二個佛涅槃日,張凡任然齋戒唸了回經,冥想朝拜一番。自己打小信佛,還拜了c市附近一座廟裡的老和尚做了師傅,學了些經文,雖未正式皈依,成為在家修行的居士,卻也道心堅固,勉強也能守著居士五戒。

入夜子時,月朗星稀,滿月的光灑然一片。張凡平靜的微鼾,左手搭在床邊,戒指上流光滑過,掩映著月光,空氣彷彿抖出一陣漣漪,臥室內景物模糊起來,瞬間光影凝固,時空仿如凍結一般。唯一沒有凍結的是戒指的光澤及張凡。

張凡莫名起身,坐在臥室中床上,忽又一陣恍惚,坐於一間房中木椅上,面對一面斑駁的落地大境,鏡子中映出自己帶著疲倦的面容坐在椅子上,身上不是睡前所穿衣服,而是一件白色短袍。

這是什麼地方?張凡木然的想。

猛然間張凡清醒過來,望向差點被他遺忘了的戒指。“一定是你搞的鬼嘍?”

彷彿回應他的話般,戒指滑過一陣光暈。

“那這是什麼地方呢?”張凡低頭問著戒指。

“你已經來到另一個世界,你將面臨無比殘酷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