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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那白生生手輕輕拍打做好賬本,隨意翻翻,雲錦悄悄說:“這賬本上面做出多少虛浮?”

許夫子說了個數字,讓雲錦目瞪口呆,嚇了一跳。貪得這麼多,無非是找死二字。這本帳做得委實離譜。她臉色變了變,皺眉說:“這個數目,也未免太多了。”

許夫子只低聲說:“我師兄這賬,做得天衣無縫,絕無錯處的。”

雲錦故意做出十分猶豫的樣子,最後慢吞吞的說:“許夫子,那可辛苦你了。你那個師兄這麼幫忙,我也想交個朋友。”她摸出一錠沉甸甸金錁子,這金錁子外面不流通,就是衛家自己做出來,逢年過節尚小輩玩兒的。那錁子本有印記,只是雲錦似也忘了。

雲錦前段時間陪張氏,噓寒問暖的,也被賞了幾個金錁子,如今卻拿出來賞人。

“這金錁子是我一點心意,還盼望你師兄別嫌棄輕薄。”

雲錦再賞了許夫子二兩銀子,算是許夫子幫忙做成這件事情的報酬。只是許夫子幫他做了一件偌大的勾當,賞錢卻如此輕薄,自然教許夫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許夫子也不敢太得罪,只將金銀收下。

雲錦似也有些尷尬,低聲說:“以後自然會賞你,這些事情幸好你用力。”許夫子自然連連稱是,只是雲錦許的是空頭支票,他一顆心自然早飛在出手大方的四夫人身上了。

這次臨走時候,雲錦將原來那個賬本捲走,留下那本假賬。那鐵算盤不愧是專家,賬本封皮厚薄一樣不差,且是整本造假,並無篡改塗汙的痕跡,神仙也難查痕跡。雲錦暗中點點頭,只因為有這種造假的專家,也難怪那麼多人起意貪汙,真是社會毒瘤無恥得很。

許夫子不由得吃了一驚,不想雲錦卻用這麼一招數。只是欲要阻止,也無別的什麼詞語。

“那邱管事若是看賬,便說如今藥房裡面,是我雲錦做主了,只藏住再說。”雲錦一捏手掌,看著許夫子,許夫子連忙應了聲是。

雲錦將那賬本一卷,藏在包袱裡。許夫子只見雲錦一走,便立刻向四夫人稟告過去。

這幾日藥房暗流湧動,邱管事卻似死了一樣,每日只招來小九服侍,喝茶品名,嘗些糕點。小九給邱管事捶著腿,心中尋思,這幾日邱管事十分安分,莫不是已經心冷了。他又想姐姐跟自己說過,少夫人要使自己去學坐賬。這倒是好前途。

須知一個賬房要有前途,不但手法精通,還必須是知根知底的心裡人。小九想得樂滋滋的,自己在邱管事身邊,那也服侍不久了。只是採鶯姐姐卻勸他,平時見邱管事,須還得低眉順眼的,可不能露出什麼輕狂樣子。這些小九自然一一聽從,不會違逆。

邱管事眼珠一眯,他也是跟了四夫人的老人了,這幾天安分守己的,雖然不知四夫人暗中什麼勾當,但是所謂一葉而知秋,多少也明白端倪。瞪著這個心裡不安分的小夥計,邱管事心裡暗暗哼了一聲。也還算這小子知情識趣,不敢露出輕狂模樣。

其實難得清閒幾日,韜光養晦,邱管事也還是覺得這幾日過得別有滋味。接下來,多少他也能琢磨得出來,自己只怕要被四夫人當槍使。且誰叫他是奴才的命,沒奈何的很。

至於雲錦,收了那賬本,卻去尋簫懺,可問能不能造一本樣子相似,卻數目不對的賬,只是想來想去,那個鐵算盤既然和許夫子搭上關係,再找鐵算盤,就有些不穩妥了。

簫懺仔細想想,然後說:“我認識一個叫金臂丁川的,專門做這一行勾當。”

雲錦倒覺得簫懺好似一個活菩薩一樣,有求不應。他從前跟雲錦雖然有衝突,雲錦如今慢慢的倒有好感了。她稱了一聲謝,若是以後有什麼機會,無妨好好報答。

只是多次麻煩,心裡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眼見簫懺身體已經好了許多,氣色也不是白慘慘的那般難看。雲錦好心問問:“簫懺,你身體不好,每到春天都發病,可是知道為什麼?”

簫懺輕輕咳嗽一聲:“老毛病了,就是聞不得春天桃花的花粉味兒,一聞就難受。”他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這原本不該跟雲錦說。

雲錦心想原來是春天花粉過敏:“不知看過大夫沒有?”

“早看過了,是有名的神醫薛衡陽,也開了藥,每日吃著,慢慢熬著。”正說話時候,簫懺連連咳嗽,捂住胸口,蒼白臉孔上頓時浮起一絲暈紅,自己從懷中摸出一個翡翠盒子,倒了一粒藥丸,也不合水,自己直接嚼嚼吞下去。

他吃了這顆藥,身體自然好了很多。雲錦連忙給他倒了杯茶,只察覺茶壺中的水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