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小。”說罷回身對察白道:
“將史音帶來,讓他們對質一下。”
“帶史府管家——”察白高喊。
片刻工夫,史音穿著一領舊袍子被典刑兵押進大堂,低頭跪下。
孱赤臺道:“史音,你抬起頭來,看看你身邊這兩個人,你認不認得,從實招來。”
史音並不抬頭,只用眼睛斜視了一下對面的兩個人,他原是史府人,見劉黑馬和張柔盯著他看,不由一陣心慌,忙著:“大人,小人認得,白淨臉的就是張柔張大帥,黑紅臉的是史府姑老爺,奴才在府中常見,也侍候過他們,他們都認得小人。”
劉黑馬見是史音,便道:“孱大人,你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此人數月前已被史家逐出門庭,史府人誰不知他是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這刁奴的話也只有你才信。”
史音見劉黑馬發怒,心中道,劉黑馬呀劉黑馬,今天可別怪我,得罪了,嘴上一笑道:“姑老爺,你與史天澤、張柔一起在史府密謀降金,瞞得過他人豈能瞞得過我,不管我是吃裡爬外也好,還是忘恩負義也好。但今年春三月三那天,你與張柔、史天澤一起飲酒時說過的話,你們忘了,我可都記得。”
“你滿口胡言,你記得什麼?”
“聽我一件件道來。”史音賴著臉瞪著眼道:“三月三日那天,姑老爺和小姐回史府,張柔將軍也在府中,三公子與你們在後花廳吃酒,你們將窗子緊閉,窗簾落下,當日我給你們倒茶,你怕不會忘記。當時我並非有意聽你們說什麼,只是風颳進耳朵裡,我聽你們說:‘漢將在蒙古人眼中,不算人,當年投錯主子了’,這話你說過沒有?”
“胡說,你這條瘋狗,怎麼亂咬人。”
“姑老爺!你罵我是瘋狗也好,不是瘋狗也好,但奴才的話沒有說錯吧,你總不能說你沒說過這話吧?”史音見劉黑馬發怒,滿臉堆笑,厚著臉皮地說。
“孱赤臺,你讓一個被逐出家門的狗奴才,跑來作偽證,誣衊朝中官員,就不怕一朝此案大白後,你被千刀萬剮。”張柔氣得嗓子冒煙,大聲吼道。
孱赤臺將驚堂木在桌上猛敲了兩下,說:“不許插嘴,奴才怎的,當年奴才救了先大汗的命,還封了萬戶呢,史音你不用怕,繼續說!”
“是,還有一次是五月節前,在史府後花園,也是這幾位爺在飲酒,史天澤非常神秘地屏去了一切家人,我因有事去請示老爺史秉直,正聽史天澤說,‘已經與金國聯絡好了,計劃在十一月底起事……’見我去了,史公子停住話茬兒,至於他們與史家父子真正議了多長時間,講了些什麼,我不在場,說什麼我不知道,就是這些……”
“察白都記好了吧。”孱赤臺看了察白一眼,故意喝道,察白點了點頭。又對劉黑馬、張柔道:“怎麼樣,該提醒的,也提醒了,現在總得給我點面子,向我透*你們的秘密,能替你們開脫的地方,本帥一定幫忙。”
“沒有秘密,何勞孱大人開脫,誣陷栽贓的事,刀按脖子上也不認!” 張柔大喊道。
劉黑馬黑紅臉氣得發紫,大聲道;“張公,你說得對,天道既是公道,無公道,不平則鳴,很快大汗就會知道這事,冤案定會昭雪!”
孱赤臺心裡有些慌亂,猶豫片刻,再行刑吧,這兩人打過多次,一旦失手,再出個史秉直來,欽差來了,如何說清楚;不動刑吧,二人不說。又自忖道,劉黑馬,當年你娶了史家二小姐,就衝這一點,我還得打你五十軍棍,你捱打,讓張柔看著,一算還張柔之情,二也讓你等互相猜疑,正好一箭雙鵰。想到這,叫道:“給劉將軍去凳,拉下去打五十刑杖,去去火氣。”
典刑兵如虎狼一般衝過來,劉黑馬猛地站起,大吼一聲,喝道:“你們給我滾開,我自己下堂。”眾典刑兵驚呆,望著他踉踉蹌蹌走下堂去。
劉黑馬被抓以後,受刑最重,仗著年輕,又是習武之人,虎倒不塌架,咬著牙受棍,“劈啪”的刑杖聲,呻吟聲傳來。孱赤臺笑道:“張公,你與他不一樣,他是個蠻人,不知書,只知使槍弄棒,就該活受罪,你諾大年紀,還和他似的硬挺嗎?”
張柔早看透他的心思,笑道:“你放了我?”
“說了,我就放你。”
“放你娘個屁,你這套把戲糊弄三歲娃子都難,我等乃大汗要封萬戶的,你敢往死打,大汗醒過腔向你要人時,會抄了你的家,誅了你滿門。”
孱赤臺左右為難,咬著牙道:“張柔,你也要嚐嚐棍頭的滋味,本官就成全你!”
“孱赤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