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裡乾枯到外的烤龍架子,是茶是水也沒甚差別,她只故作羞澀地朝那茶倌點頭笑笑,權作應付。
沒想到這茶倌卻很是熱情,添茶之餘不忘誇道:“哇哈,今日看見小姐這樣的美人,真是做夢也會笑了。不瞞您說,那南樵山離此處也不遠了,從前面新安城貫南而出,再取道西南就是了。不過那裡景色平平,又多是兇獸,若是遊玩不如去新安城附近的阜曲山更為有趣。”
蓮兮又是抿嘴一笑,謝過茶倌,另討了第三碗茶水。
待那茶倌走去別處招呼生意了,蓮兮才扭過臉來同封鬱說道:“前面既有城鎮,我們晚上便歇在城裡吧,這幾日路上行著你不許我沐浴更衣,又不許我找客棧食宿,日日綁著我睡牛棚裡,我都依你了,成夜成夜淨是被牛蹄子壓來踩去,今晚且容我睡得安穩些吧。”
封鬱手中揣的還是方才那碗涼茶,慢慢自顧啜飲著,對她一番話不以為意,只挑挑眉說:“你笑起來當真有幾分動人,為何每每對著我時總是要打要殺,半顆腦袋半顆腦袋削個不停?”
“你若幫我找新安最寬最軟的客床來睡,我便再不削了。”
“我倒也想,只可惜我們今日要避城避人,只取荒道獸徑來走,若路上多費些功夫,夜前或許能到南樵山山麓。你若想玩,回程我再帶你去新安吧。”封鬱望著她,唇邊眼中盡是微溫的笑意。
若以良心而論,同行幾日來,除卻他古怪的食宿標準以外,封鬱可說是對她呵護有加,既不曾對她冷言冷語,亦不曾再拿漣丞之事脅迫她。她雖對封鬱此人成見在先,在他日日溫潤恭謙之下也逐漸鬆懈警惕。
蓮兮原本就是喜好四處結交朋黨的散仙遊人,封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