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選擇就是我的快樂,我看中的,我就要得到才能快樂!”炎淼指黑道白地說。
“是‘搶到’吧?”張香啟釁說。
“無所謂什麼手段!我要的是結果!”炎淼搖唇鼓舌道。
“得失心太重可不是好事!”張香婉轉道。
“每個參加比賽的人都是為了拿第一,不然去比什麼?”炎淼久經戰陣地說。
“可是每個比賽都有除第一之外的名次,他們的意義就是告訴你成長或者退步了多少!我覺得那才是比賽的意義!”張香詭道地說。
“好啊,那就在不久的將來,讓我來證明給你看,你退步了多少!”炎淼歧義地說。
“很可惜的是,林森不是獎盃!”張香巧辯地說。
“贏是最重要的,獎盃也不過是錦上添花,那些打不倒你的人只會讓你更加強大,所以我從來不缺對手!因為鬥到最後,贏的人一定是我!”炎淼借題發揮道。
“可是這樣鬥來鬥去的,自己的人生不也搭進去了,一時所謂的輸贏最終都能剩下什麼?”張香思疑地說。
“那也比自己被別人算計強啊?”炎淼反問。
“在你算計別人的時候,也無形中改變了自己!到底能強出多少?”張香揣度說。
“那我也要在自己倒下之前扳倒對方,我得不著好,別人也不會好過!”炎淼口出不遜道。
“我並不認同報復的方式,是因為不想讓自己變成和自己討厭的一樣的人罷了!輸和贏是你最後會如何看待經歷過這一切的自己,而不是整件事和那個讓你改變了的人,畢竟人活著就算逃得開別人如何看你,也絕對躲不開自己如何看待自己。”張香說完就立馬話不投機半句多地閃人走遠了。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從幼兒園時起哥哥妹妹的情分麼?我早晚有一天讓你知道,全天下比你小的都是妹妹,全世界比你大的都能當哥!那點兒童年記憶抵不了一輩子!”炎淼看著張香拂袖而去的背影暗自說道。
炎淼總是在張香那裡碰一鼻子灰、佔不到半分便宜的原因是她一直選錯了方案,她一直以為張香一個人的時候會更加意志薄弱、便於自己出手分崩離析。然而張香性格里的稜角卻是隻有自己關心的人在身邊的時候才會有所收斂,因為她不想別人為她操心或是擔心她,反而會為怕連累別人考慮多了幾分顧慮!反而她獨一個的時候,其實是她個性最為張揚、最為勇猛也最不管不顧的時候,因為沒有需要顧及感受的人在身邊,才會更加放下自我束縛和心靈捆綁,所以炎淼對張香的獨處總以為是在捏軟肋,其實是一直在撞槍口!
張香不喜歡以英雄論成敗,對於大部分的好勝心,張香和林森都用在了體育的競技上,因為那是一個永遠都有更快、更遠、更高的‘更’層樓讓你攀登的地方,那是個永無止境的進步空間,不像充滿了死衚衕的人生路,也許只能把所有的無奈和氣餒都發洩在了汗水裡,才能讓自己滿血復活地斷點續接荊棘人生路!從小,兩人就被家長到處丟給這個照顧一下,丟在那裡等著一會兒的間歇性遺棄,當然父母是因為長白班,工作無暇、離身無術,但是對孩子來說,總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好像什麼都比自己對父母們來得重要,除了當上教授以前的薛筱伍和當上副院長以前的張久明!薛筱伍本就是兒科大夫,耐心豐富,對兩個孩子的身體向來親歷親為,而張久明因為早年駐外,錯過了很多張香長大的瞬間,所以成功調職之後,盡最大努力補償增加陪伴孩子的時間,所以在張香和林森兒時,除了兩人自己,還有一個爸爸、一個媽媽讓自己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可是從12歲以後,不再是父母眼中的孩子的兩人就只有彼此了!叢林法則,其實就是弱肉強食的林子,而在這樣的林子裡,林森和張香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個人,香中有林的光環,林中有香的影子,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個人的進與退,所以林森和張香一直都能讓對方感覺到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這也是他們兩人的小世界一直不受外界干擾影響的最主要的原因。
有時候有人會說,八零後這代什麼都趕上了,從出生伊始的獨生子女政策,到教育制度的應試教育改革,再到改革開放下海熱,又到大學普及擴招熱,而後就是通貨膨脹、物價飛漲,如今又是就業不濟、房價飆升,比起六零後物質匱乏的時代,八零後沒有見到過餓殍遍野,但也是布衣蔬食,比起七零後百廢待興的時代,八零後沒有遇上過上山下鄉,但也是熬薑呷醋。遊走在幸與不幸之間的八零後成了很多前輩、後輩的陰影和警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