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感情,好像就算以後再遇到任何人也再不會產生的那種感情一樣的唯一的愛戀,跟她在一起的感覺也是和其他任何人在一起都完全不一樣的高興和心動,雖然因為從小就認識,不是那種第一次見面就心跳得要蹦出來的那種一見鍾情,但是自己對張香的感情一點不弱於它的強烈。林森清楚記得自己在海邊對張香告白時也是一樣的忐忑和緊張,因為完全不知道張香是如何看待這份感情和他們之間的關係的。但自從張香對告白的預設以後,林森就一直和張香一起在彼此都毫無經驗的愛情道路上嬰兒學步似的手牽手走著,而且越是在一起越是感覺喜歡眼前這個自己認識了一輩子的人,總是想著要是能就這樣一直一直在一起一輩子,就好了!尤其是張香經歷這一次手術,越發地讓林森意識到自己沒有張香是不行的,就是那種好像整個靈魂都被抽離了身體一樣的疼痛。在病房門口聽到霍正和張香的對話,林森對霍正有些抱歉,也有些感激,也許是這樣複雜的感情讓急忙趕回來照顧吊液中的張香的自己沒有打斷他們推門而入,而是一直在霍正要離開時才佯做剛回來的樣子進門。
其實從小到大,林森和張香在一起就總覺得比跟別人在一起時更開心,可是從學校畢業以後,真的跟張香正兒八經地相愛之後的日子,兩人才知道天外有天、開心之外還有更更開心!所以對於炎淼的出現,林森反而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尤其是炎淼借調到規劃局以後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更是讓本就閃爍其辭、甚囂塵上的辦公室更加諱莫如深。自從張香住院起,林森就在單位神出鬼沒的,以至於炎淼總也抓不到影子。好不容易堵到一次林森在屋忙報告,炎淼又一次藉故支開林森辦公室的人,製造了兩人獨處的機會。
“我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你跟我說這些,合適麼?”林森面無表情地質問著。
“據我所知,你和張香並沒有指腹為婚,我也在追求我自己的幸福,怎麼不合適了?”炎淼狡辯說。
“又不是舊社會,我倆的婚約當然不是父母指的,那是我倆定的!”林森一板一眼地說。
“婚約嘛,有什麼的?你也說嘛,又不是舊社會,就是結婚了都可以離,有個婚約算什麼?”炎淼自我安慰道。
“約,從新社會的角度,就是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你還是尊重的好!”林森警示道。
“不合理的合同,是有推翻的必要的,解了約,你會發現更好的選擇!”炎淼殺氣道。
“我已經有最好的在合同裡了,謝謝關心,還希望這樣的對話日後能免則免!”林森拿著報告要出去說。
“我不覺得張香會是你的理想型!”炎淼擋在門前說。
“我用不著理想,我已經有現實了!”林森一臉‘讓路趕時間’的表情道。
“每個男人心裡都會有自己的理想型,那是像英雄夢一樣必須存在的憧憬!”炎淼成竹在胸道。
“對我來說,理想已經照進了現實,因為張香不止是我的理想型,而是我的理想!我從小到大,眼裡、心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小時候,爸媽都告訴我要照顧她,因為她身體比我弱、年紀比我小,對我而言,保護她就是我的責任,也漸漸地成了我的習慣,可是長大以後卻越來越感到是一種享受!保護她、照顧她讓我高興,帶給我快樂,令我滿足!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更開心的日子在前頭的話,那一定是我和張香走進人生下一階段等著迎接我和她的部分!”林森表情森嚴地說。
“就因為你們從小相識?”炎淼抨擊道。
“不是因為從小相識,是得益於從小相識!就算我今天認識她,我也會這麼喜歡她,只是我不能確定她會喜歡我,如果不是我們相識得早,我還真沒有把握她會接受我的告白!所以我更感激這樣的相識!”林森掠視道。
“要不是那樣,我就能和她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了!”炎淼戰備道。
“感情是用來賽的麼?”林森嘲諷道。
“至少能分個高下,不至於不戰而敗啊?”炎淼戰無不勝地說。
“你是要把自己的人生變成一張考卷麼?那最後能剩下些什麼?一個赤色滿分?和零分又有什麼區別?”林森諷刺道。
“滿分和零分的區別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說的話叫名人名言,都可以被整理成語錄出版,一無所有的人再怎麼高談闊論也頂多叫個憤青,就是說得再有道理,也無人理會,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炎淼鄭重其事地說道。
“名人又如何?還不是從人名變來的!誰也不是兩個鼻子一隻眼,都兩隻眼睛一個鼻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