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家醫院等著繼承,我就得憑著運氣嫁入豪門去受罪啊?”張香眼明心亮道。
“怎麼是受罪呢?口碑不是都相傳生得好不如嫁得好麼?”霍正胡謅白扯道。
“拉倒吧你,那種好口碑,那你怎麼不找個好人嫁了?財富這東西,該是誰掙來的,到什麼時候都是誰的,財富的積累都是有一個又一個的艱辛的過程的,能做到這一點的人能是傻子麼?會平白無故的找個人來坐享其成自己的勞動所得?這種有違理性的衝動能保持多久?而且理財就那麼輕鬆麼?錢多了,是件痛苦的事!有點遠見的,既要擔心放在銀行貨幣貶值,又要擔心放在市場血本無歸;揮霍無度的,錢怎麼來的,又會怎麼的被別人賺走,不過是在你這轉了個圈兒罷了!而且再有錢,不做點對國家對世界有益的事情,也不過是一堆數字罷了,錢本來就是張紙,能有什麼用啊?沒錢不一定會為錢發愁,可有錢是一定會為錢發愁的,家族爭產,股東篡權,眾叛親離,不都是錢之故,很多粗茶淡飯、芒屩布衣的人反而樂得輕鬆自在,更何況,如今正走向共同致富的道路上,普通人的生活不至於到繩床瓦灶的地步,可有錢人的生活確是每天算著負債地過,富人也不見得比窮人幸福多少!靠自己的雙手勤勞致富不是更心安理得?何必嫁入豪門去寄人籬下呢?”張香機敏地說。
“你仇富吧你?有錢人有那麼悲催麼?”霍正詞窮道。
“什麼事情都有好壞兩面,有錢沒錢都要看怎麼選擇生活、怎麼對待生活,錢不可能是決定生活快樂與否的決定性指標啊!要說悲催,有錢沒錢都有份!總跟一張熒光紙叫什麼勁啊你!”張香通達說完就開門上車了。
霍正看著張香發動車去樓門前接林森的尾燈閃過的一條紅線,只是一天天覺得自己越陷越深了!女人,真真是個能改變男人的不可思議的奇怪動物,就算自己在醫學上再怎麼有建樹,恐怕自己的這心病,是治不好了!陷在一個自己不想出去的感情漩渦裡,到底是自己太痴還是漩渦太美?
張香是那種說話過於直接的人,大部分的時候語言都是很老實地反應了心裡的想法,雖然在言辭上有時也會收斂鋒芒,但大多時候都是鋒芒畢露的人。人活著就不可能沒有被人傷害過,可即便是受到傷害,張香也不曾學得和八面玲瓏的泥鰍魚一樣溼滑溜丟,可惜一個女人嘴太硬並不是好事,會說點軟話總是能讓自己的路平坦些,可是以張香寧折不彎的性子,要是哪天真的會說軟話了,估計都得把舌頭咬到!因為張香認為人活著就應該誠實些,對自己、對別人都不應該欺騙,認為只要人學會了騙人,一開始會覺得有赤腳踩鋼絲的驚險和刺激,有過關和不會被人逮到的驚喜和僥倖,漸漸地就會駕輕就熟,等到越來越適應和熟練得能騙得了別人之後,漸漸地就會讓自己也被騙了進去,直到最後會連自己都迷茫地傻傻分不清真實了,也許誠實地活著會很累,但是能明白自己的心,明白什麼是真實,總比到最後連留下了什麼都分不清要好些!相比於張香不會說虛話,炎淼則是不會說實話,說得出來的話都是應景的漂亮話,不是抬自己就是恭別人。因此出差回來報完到的林森雖然說是幫楚焦解氣,自己其實也很不爽,因為炎淼借調到規劃院和自己一個科了,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子真是想想都一個頭兩個大!以後原本就並不安分太平的辦公室有了這麼號人物的攪和就更‘熱鬧’了。
被鬱悶折磨得爆棚的霍正去酒吧喝了很多酒,可是依然毫無醉意,就一個人走到路上吹風,不知不覺地竟都到了張香家樓下,看著這個自己費心費力也邁不進的家門,霍正頹喪地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看著9樓的燈光,感覺頭疼得快要炸開了似的。過了好一會兒,霍正酒醒了些,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見了從樓梯間走出來的張香一路小跑著從路燈下閃過,跑進了小區門口的保安室裡,霍正頭重腳輕地跟了上去,不一會兒看見張香拿著一個包裹出來,張香正準備接著小跑回去的時候,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霍正。
“你怎麼在這兒?”張香剛想問,結果被空氣中飄散過來的濃重的酒味給湮了回去,說道,“找我撒酒瘋啊?”
“呵呵,要撒的也是真瘋,酒瘋有什麼意思?”霍正意識清醒地說。
“真瘋找醫院,酒瘋找警察,裝瘋賣傻的我就不知道了!”張香不跟酒鬼一般見識道。
“這個世界上還有你不知道的?”霍正反問。
“不知者不罪,確實有些可恥,但是我確切地知道一件事,就是靠酒解憂是一件多麼可憐又可恨的事情!大丈夫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幾碗黃湯能解決什